阿裏布达年代祭 第28-30集 作者:弄玉


【阿裏布达年代祭】
作者:弄玉(罗森)
出版:河图出版社

◆第一话:堕落蜕变.邪恶天使

淫术魔法的最后一个阶段,地狱淫神,集法米特·修·卡穆的一生智慧于大成,当修练者能操纵複数淫神兽以后,便能不受六大魔法系混用的限制,自由切换,不但自身修爲提升,也同时助长了女性宿主的魔力,还可以完美控制女性宿主的身心,真可以说是多功用的「完美」术法。

不过,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完美的东西,任何魔法在使用上都会有反噬,像地狱淫神这样的好东西,反噬时候的伤害也非同小可,而地狱淫神诸多反噬顾忌裏头最厉害的一种,就是来自淫神宿主的伤害。

道理其实也很简单,一个貌美如花,武功或是魔法修爲极高的女子,整天被操来搞去,承受许多变态手法的淫虐,又没有什幺好处,是个人都会翻脸生气,换作是有个女人拿我来练地狱淫神,我也会想要反噬一口的。

爲了要防止宿主的反噬,法米特针对地狱淫神的修练法门进行多次修改,增添了一堆保护,凭藉着魂魄植入,对宿主的身心完全监控,只要宿主萌生反叛或是寻死的念头,肉体就会承受莫大的痛苦。痛苦的形式因设定而异,像我用来对付羽虹的手法,就是让身体如遭千刀齐割、万蚁同噬,剧痛与奇痒一起发生,我想只要是个活人受这种苦楚都会恨不得立刻去死。

除此之外,女性宿主在与我交合的时候,得到的快感也会加倍,得到其他男性所不能给予的高潮,名符其实地爽到快要翻过去,假如女性宿主的意志不是那幺坚强,光靠这一点好处,就够让她乖得像条狗,成爲性奴战士。

设计上考虑了那幺多,说穿了无非就是糖与鞭子并用,驯服宠物,让宠物乖乖听话,上阵战斗、上床被搞,千万不要反咬主人一口。

召唤类的术者,总是面临一个两难的问题。如果供驱使的召唤兽不够强,战斗时就派不上用场,所以术者必须拚命增强召唤兽,可是一旦召唤兽强大了,那就不易控制,随时可能会被召唤兽反噬。我面对的难题正是如此,虽然用各种方法作防範,但还是有踢到铁板的一天。

羽虹恨我,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,从我们相处的情形来看,也实在没什幺道理她会对我化消仇恨,至于要说她会爱上我,这种狗屁事更是想都不要想。

明知道这个女人危险,要有提防,但长时间的相处,我还是失了戒备。这个戒备并不是单纯的安全警戒,还包含了心理上的防卫,从我越来越爲羽虹着想开始,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。

要当主宰者,就应该要高高在上,善用鞭子与糖来统治下属,恩威齐用,却不是用心去体贴,因爲一旦混淆了分际,没有保持好距离,就很容易出问题。

我没有把握好这个原则,爲了羽虹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,甚至因爲考虑到对她的影响,连白牡丹我都肯私下放走,这点实在是一个太大的错误,我忘记了自己的角色,没有做好我应该做的事,就必然会遭到苦果。

如果我没有失去戒心,那幺,羽虹朝我扑跌过来的时候,我一定会提高警觉,即使让她跌过来,我也不可能不提防她顺势一刀扎来。没办法,这一招太过老套,过去好多刺客都爱用,若是正常情况下,我看到一个老太婆跌跤朝我摔来,肯定闪得老远。

羽虹这段时间以来,精神状况不稳,又刚遭到丧母之痛,我明明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,却没有特别小心,把她当成一个无害的普通人看待,这是我的大失误,现在也因此要付出代价。

这个代价,就是直透胸口而来的一记冷刃,扎了一下透心凉,要是我能活过今晚的话,这滋味我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不过……

「约翰!你怎幺样?你可不能有事啊!要是你有个什幺万一,我拿什幺脸去地下见尊者……」

老白,真是感谢你了,你一世英雄,千军万马奔于前而不变色,现在却爲了我胸口插一把匕首,弄得连声音都颤抖了,这份关心与兄弟道义,我很感谢你啊,只是……比起你,现在我更想听听羽虹的声音。

「约翰·法雷尔!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!」

海风急劲,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,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裏,纵使我周围已经被高手给团团围住,羽虹仍然没有要逃跑的打算,看起来她杀我的意思非常坚决。

想想这也是不容易,羽虹那一刀扎下,犯上弒主,千刀万蚁之苦应该正在猛烈发作,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,站在桅桿上厉吼大叫,拚命找机会想沖下来补刀,这份精神力让我很想写个服字,就算是李华梅在这裏,我都不晓得她能否做到。

羽虹插了我一刀,让整艘五色帆船都像炸了锅,一堆高手围绕在我週遭护卫之余,纷纷对羽虹破口大骂,但在其中也有人採取不同的态度。

「羽虹,你别这样,快点下来,什幺事情都有话好说。」

卡翠娜让羽族女战士按兵不动,不要鲁莽飞上天去围攻,造成不必要的伤亡,另一方面,她像个谈判专家一样,连连对羽虹喊话,希望她能下来谈判。

「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,不要爲了一时沖动而毁了自己。约翰提督的作风虽然容易招致误解,但他其实是个大英雄、大豪杰,数度拯救我羽族于危难中,你跟随他日久,这些事你应该很明白才对啊!」

卡翠娜身穿一身白,上衣没系扣,露出圆润雪腻的隆起;一条紧身裤,束得美腿修长如锥,脚上一双长筒靴,油光滑亮,傲然站直在甲板上,高声喊话,像是鸟群中的孔雀般,雍容华贵,确实有着女王的架势,引起周围兽人侧目,只可惜……她的话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,我不信,羽虹也不信。

「放屁!什幺狗屁英雄豪杰,他除了屌女人,什幺也不会,窝囊废一个!我呸!」

心情激动,羽虹说话的口吻大异平时,之前她再怎幺愤怒,我都不曾听她讲话如此粗鲁,或许……这不是单纯的气昏头,而是牵涉到人格崩溃之类的深层心理问题。

「你这头禽兽,除了搞女人、除了想把我们母女三个搞上床去,你还想过什幺?母女同床叫什幺?亲子丼?你他妈的吃得够爽了吧!大声告诉这裏所有人,你吃得爽不爽?搞得痛不痛快?」

有生以来,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质问,由于这种事情太过荒唐,在最初的震愕感过后,我甚至强烈地觉得想笑。

周围守护着我的那些兽人、羽族女战士,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想法,倘若不是我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,他们恐怕已经笑出声来。

是的,只是笑出声来,不是指着我鼻子大骂。虽然乍听之下很弔诡,但这就是现实,也就是人性。

当我能够展露出足够的实力,给予人们够多的好处,像这种程度的「个人行爲不检」,只会被当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点,甚至可能还是我丰功伟业的一部分。会因爲我上了一家母女而鄙视我、痛斥我的卫道者,不会在这时出现,因爲我已表现出实力,可以践踏普通道德规则的实力。

反正,自古英雄多好色,打开衆多三流小说,爱搞人家姐妹、母女上床、嗜吃亲子丼的色鬼又不是只有我一个,只要我能持续「英雄豪杰」下去,给这些人足够的好处,那幺,别说上了羽虹一家三母女,就算把她外祖母也一起抓来上了,那也不过是一件「风流韵事」,不是很妥当,但无伤大雅,也无关大节。

这种事情,羽虹她不会懂,之前的她不懂,现在就更不会懂了,所以她还执着地在这裏做着无人重视的控诉。

「你把我们母女当什幺?我们有血有肉有感情,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你的性道具!在你眼裏,除了三个能搞的洞,你还看得见什幺?干你娘!我一定要杀了你!」

悲愤的鲜红色少女狂吼着,想要不顾一切沖下来攻击,适时出现的卡翠娜张开翅膀,拦阻在往下沖的航道中央,再一次封住了羽虹的行动,对着她喊话。

「冷静点吧,羽虹,都已经到今天这地步了,不管你对约翰提督有什幺想法,杀掉他都不能改变什幺,你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。」

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的立场,卡翠娜说着倒向另一边的话:「想一想你过去的样子吧,还有你一路走来所坚持的东西,这一次你大义灭亲,爲姐妹们诛杀了黑巫天女这个元兇巨恶,这样坚强、执着正道的你,已成了所有族人崇敬的目标,千万不要爲了一时之气而犯大错啊。」

「大义灭亲?你们说我大义灭亲?哈哈哈哈??」

羽虹好像发了狂一样,在桅桿上放声大笑,在强劲的风声中,那个笑声就与哭声一样,没什幺差别。

「那一天……在那裏……娘她往我这边沖来的时候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本来是想要让开的……」

这可真是惊人的告白,那一天所发生的事,只要是有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,绝对不会忘记。

当时,白牡丹正拚命想要往外逃走,李华梅和羽族女战士在后头追捕,而在白牡丹的逃生道路上,羽虹站在那裏,挡住了自己母亲的生路。

之前在慈航静殿,羽虹爲了辟邪守正,与自己父亲心灯居士殊死作战,甯死不退,她那时候的样子,简直就是一尊愤怒的正义女神。无论是谁,只要看过她那时候的样子,就不会认爲她有可能因私忘公,就连她亲生母亲白牡丹都不这幺想。

没想到,真正的答案却是这样。

如此说来,要是当初白牡丹没有主动放弃,掉头逃跑,想要另谋生路,站在她面前的羽虹就会主动让路,那样一来,白牡丹就会逃出去,很可能到今天都还活着,一切也就会被改写了。

这件事想起来很让人不胜唏嘘,然而,羽虹这个告白所形成的震惊,沖击性实在太大,所以很多人听了反而难以置信。

「不,羽虹,你别乱说,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,你应该只是……只是因爲悲伤过度,所以弄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情绪,说错了话。」

卡翠娜道:「你一直都是坚守着正义与公理的啊,你是愿意爲了正义而奉献一切的羽二捕快,这是你最重要的信念,怎幺可以连你自己都抛弃这个信念?」

「正义?呸!公理?呸!守正辟邪?我呸呸呸!我这一生都在爲别人的正义而战,但战到最后我得到了什幺?我爹死了,我娘死了,他们都是被我逼死的,连我姊姊都疯了,这就是我守正辟邪的代价?他妈的,我不干了……哈哈哈,我辞职不干了!」

羽虹放声大笑,虽然那个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哭,不过从某个方面而言,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羽虹这幺生气勃勃,她斥骂着信念,诅咒着世界,浑身彷彿被怨毒的火焰所焚烧,虽然有点怕人,但确实洋溢着一股生机盎然之美。

以身爲主人的立场,我倒是觉得很高兴,我的小奴隶终于得到了领悟,发现那些东西的狗屁不值,假如她能早点想通这一点,放开那些无谓的原则,那她绝对不会被我压制了那幺久,更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
如果我还有点多余的力气,我一定会爲羽虹拍拍手,庆祝她所得到的领悟,但……以一个被匕首插入心窝的重伤者而言,喘了这幺久的气,我已经精疲力尽,再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,仅能在心裏发笑,準备好面对我该面对的结局。

然而,一声惊呼却打破了这紧绷对峙的时刻,吸引走人们的注意力。

「咦?你们看,那是怎幺回事?」

随着兽人群中的一声惊呼,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羽虹身上,因爲夜色太黑,很多东西看得不是那幺清楚,所以人们没有察觉到,在黑夜之中,羽虹雪白的翅膀开始有了改变,从原本的洁白似雪,慢慢开始加深顔色。

白色的翅膀先是变灰,接着深化变成了黑色,从最初靠近肩膀的一小点部位,迅速「感染」了其他的部位,这种羽毛顔色异变的现象,之前我从未看过,但好像在一些记录羽族生态的典籍中,阅读过相关的记载。

但真正重要的一点是,在羽虹翅膀起异变的瞬间,我的身体也起了变化。

一股莫名的力量,在我体内生效,实际造成的影响就是胸口疼痛减轻,被羽虹一刀捅开的伤口,冰冷的感觉更甚,像是把伤处给封冻住,不仅停住出血,更缓慢癒合,让本来要气绝身亡的我,得到一线生机。

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,但除了我本人以外,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这点。随着这股力量源源不绝地灌入,我神智顿时一醒,很快便察觉到这股力量的源头,不是自外而来,是源自我本身。

……不知道爲什幺,与我灵魂结合的地狱淫神在骚动,彷彿呼应着羽虹的变化。凰血牝蜂往外释放惊人的能量。

(到底……怎幺了?发生什幺事了?)

我正自纳闷,周围的兽人已经忍耐不住,鼓噪起来,对着半空中的羽虹发动攻击,扔出手中的武器,希望把羽虹给打下来。

这种攻击威猛有余,準头却不怎幺样,又受到船上的缆绳、桿桅限制,兽人们的重兵器纷纷落空,还把甲板给砸出洞来,羽虹展开翅膀,在半空中穿梭闪避,迅若疾风,那些投掷用的重兵器根本连她袍角都沾不着。

不过,并不是什幺攻击都对羽虹没有威胁性。混战之中,有个人无声无息地上了桿桅,没有任何人察觉到,就连羽虹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,直至到了近处,才冷不防地划出一道黑色的刀光,奇袭向羽虹的背后。

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,这一刀事前全无徵兆,确实不辱忍者的名号,刀光的边缘都沾上了羽虹后背,只可惜实力上有着老大一段差距,惊觉受到奇袭的羽虹反应奇速,飞起一腿,后发先至,狠狠踹钉在未来的胸口。

「暗算我?你当自己是鬼魅夕吗?」

羽虹的反击既狠且辣,这一击不但将未来手中的刀给踢飞,多半连这小子的肋骨都踢断了。

我想不通爲何未来会冒着风险,在这个时候去暗算羽虹,但在这一刻,我确实很感谢这小子,因爲羽虹发出攻击的时候,一条修长美妙的结实玉腿,自朱红武斗袍服下有力地踢出,红袍扬起,不但让我们尽览粉腿的姣好,就连那细绳组成的丁字裤、裸露出大半的小香臀,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兽人们或许很少看见这幺美的雪白屁股,不约而同地「哇」了一声,即使是我,都觉得哪怕自己今天要死,死前能看见这幺美好的景色,也算是可以瞑目。

对于这幺美丽的豔色,我们这样的反应很正常,如果说有人对美腿、香臀无动于衷,那绝对不是个正常人,至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。

不过……不正常的事情,在今天晚上已经太多了。

在衆人对羽虹束手无策的时候,一道卓然人影出现在帆船最高的桿桅上,毫无半点预兆,没人发现他是怎幺来到这裏的,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像个王者般站在最高的桿桅上,迎着强猛的海风,睥睨着脚下一切。

「呵,五色帆船很久没有这幺热闹了,今晚这场戏真是精采,让人热血亢奋,不过,客人表演得那幺开心,作主人的却什幺反应都没有,这未免有亏待客之道。」

白拉登微笑道:「我很久没有表演杂耍了,难得有这个机会,现在替各位表演一点余兴节目。」

在微笑之中出手,五色帆船的主人亲自展示神通,只是一下轻轻的举手,整艘船上的缆绳全都断裂,跟着所有缆绳像是活物般舞动起来,像是千百条黄蛇,追蹤着半心空中的目标。

羽虹展开双翼,在空中穿梭飞翔,躲避着千百缆绳的追蹤,速度奇快,但缆绳来自四面八方,并不急着追人,只是封锁各处死角,编织出一张大网,让羽虹无处可逃,而且在编网的过程中,缆绳还不住分拆,变成无数的细丝,覆天盖地般洒下。

在这张疏而不漏的大网捕捉下,羽虹展翅飞行的速度虽然快,终究还是没有快到可以从网中逸去的程度,很快地就落网了,而在落网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,更证明五色帆船之主,这位海商王绝不是什幺心慈手软的好人。

羽虹落入网中,虽然还在挣扎,但已可以看出她无力挣脱,束手就缚是早晚的事,可是,也不见白拉登做了什幺,千百条缆绳上所伏藏的力量起了变化,甫一沾到羽虹身上,就看到火花四冒,电光窜闪,竟是带着强大的电流。

「啊∼∼」

羽虹惨叫一声,从半空中坠坠落,被千百缆绳缠了个正着,这些缆绳不是单纯的捆绑,比较细端的部分甚至刺穿皮肤,入肉锁骨,把羽虹给彻底制服。

捕快对付一些极凶悍的强人时,会用铁炼穿锁过他们的琵琶骨,或是用类似方法扣住他们的关节。这类手法不但伤害性极强,而且非常痛楚,即使是身强体壮的大汉,都很容易痛晕过去,所以才会被视爲禁忌,现在这等酷刑直接用在羽虹身上,姑且不论该与不该,白拉登的手段实在是很毒辣,我强烈怀疑他是在向我们示威。

「哦,不错啊,居然没有晕过去,忍痛的本事比男子汉更强,这是因爲精神已经淩驾肉体?还是平常练习有素呢?咦……原来你已承受千刀万蚁之苦,不简单,不简单,多种人间极痛加在一起,你能承受得住,这本事更胜鬚眉汉啊。」

白拉登笑道:「小姑娘,你的意志力很惊人,非常优秀,我很喜欢你啊。」

「喜欢你」这三个字有很多意思,但从白拉登口中说出,意思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一种,更绝对没有半点暧昧,事实上,就连那些不晓得胆怯爲何物的兽人,此刻都爲下海商王这个人而打起寒颤。

相形之下,羽虹的表现就只能用勇猛无畏来形容,被电绳锁骨、缠筋的她,向白拉登怒目而视,像一头凶狠的母兽,高声咆啸,做着恶毒的诅咒,浑身鲜血涔涔,往下滴落;不再洁白的一双翅膀,已经完全变成漆黑,那种浓烈的黑色,浓得彷彿随时都会滴下墨汁来。

如果要爲複仇女神的塑像选一个範本,那幺,此刻的羽虹绝对是最佳选择,她的怨恨不仅是针对我、针对己身命运,更是针对这个世界,那种怨毒让人看了胆颤心惊,碰到胆小一点的,可能还会被吓得尿湿裤子。

但很遗憾的一点是,羽虹碰到了一个太恐怖的对手,即使是複仇女神,要单挑大魔王也是不够格的,自从见到白拉登本人到现在,他虽非完美,却是无懈可击,我找不到他身上的任何弱点,羽虹落在他手裏,怎幺挣扎都是无用,只有换得一身鲜血不住滴落。

然而,这一切挣扎真的毫无意义吗?

我想事实并非如此,羽虹的反抗与挣扎绝非毫无意义,白拉登虽然厉害,但他恐怕也没有察觉到,在羽虹竭尽全力,痛苦挣扎的同时,那股在我体内激烈翻涌的能量,也如同大海涨潮般不住掀起高峰。

我满腹疑惑,这股能量突如其来,虽然源头是地狱淫神,但我却全然想不出爲何会有这种现象。

(不过,宿主的情形会影响淫神兽,但淫神兽的变化同样也会反过来影响宿主,羽虹……她应该不会这幺一直下去的。)

这个念头才刚刚在我脑中生出,羽虹那边就发生变化。本已浑身浴血的少女,身上忽然生出一股凄厉可怖的气势,彷彿地狱之门在她体内打开,沖天怨气从她体内疯狂窜出。

与此同时,羽虹各处伤口所流出的鲜血,迅速汙化,变成墨汁一般的深黑色流下,就连眼中的泪水都汙化成黑,形成了一幕让人怵目惊心的景象。

随着这些异变一同发生的,就是羽虹的力量开始三级跳。这些年来经过许多磨难,羽虹的武功一日千裏,现在已经是第六级顶峰,随时会进入第七级的程度,但此刻她週身真气鼓蕩,激起猛烈劲风,狂吹向四面八方,竟然已经取得突破,进入第七级的境界。

甲板上的兽人群、羽族女战士大爲吃惊,议论纷纷,没有人知道羽虹身上爲何会发生这些现象,但白拉登却是一个例外,这些事瞒得过别人,瞒不过正掌握住一切的他。

「哦,完成度很高的堕落现象啊,很有意思,让我再帮你一下吧……」

羽虹的力量突破至第七级,护身威能激增,正在控制电绳的白拉登应该感受得到那股反激劲道,可是他恍若未觉,微微一笑,千百条电绳上所闪烁的紫光陡然倍增亮度,电芒窜闪,火花喷射,反过来将羽虹周围捲动的狂风压下。

两股力量正面对撼,羽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,但她不住提升中的力量并未见底,反而在敌人压迫下遇强越强,浑身的黑泪、黑血袅袅发散,竟然形成一股黑雾,翻涌滚蕩,朝四周扩散出去,却又爲电光所迫,离不开羽虹週遭一尺範围。

这无疑是一场纯力量的比斗,白拉登从容不迫,游刃有余;羽虹的潜力无限,不住提升,看不出哪一边的胜算较高,反倒是让甲板上一衆观战的人们心惊肉跳。

很快地,羽虹整个身体都被黑雾所吞噬,我们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,正当我们以爲这场比斗还要持续很久,不是短时间内能结束,那些包裹着羽虹的黑雾蓦地有了异动,幻化出无数骷髅形象,向四面八方飙射出去。

怨气凝成骷髅形象乱射,碰到周围的电网,形成连锁爆炸,而我们很清楚地察觉到,爆炸威力不停地往上攀升,代表着羽虹的力量往上突破另一高峰,由第七级的初阶、中阶,很快便到了第七级的顶峰力量。

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,在我所听过的各种奇闻轶事中,从没听过有人可以用这等速度提升力量的,而若这样下去,那个结果是……

最后,必然发生的事情发生了,黑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形象,张开大口,怨气沖天,猛往白拉登噬去。

一直没有具体动作,纯以力量控制电绳的白拉登,眉头一扬,双掌合十,和巨大骷髅黑雾对撞,羽虹的力量瞬间往上突破,浓烈黑雾席捲八方,与千百电绳一碰,轰然巨响声中,把週遭的电网全数炸成飞灰。

……第八级力量!
◆第二话:木桌热汤.幸福梦境

在我的小队中,羽霓、羽虹、阿雪是战斗主力,三个人不但资质一流,更分别修习上乘技艺,在我的规划与预期中,她们三个成爲绝顶高手是早晚的事,假以时日,可能十几年或几十年后,她们很有可能取得最强者的称号,还有足以雄霸一方的力量。

若问我她们三人之中,谁能最先取得最强者称号,我会觉得是阿雪,毕竟她根基最好,现在已经提升到第七级修爲,领先其他人,又有万灵血珠、创世圣器辅助,应该不久就能取得突破,提升到第八级修爲。

然而,我怎样也料想不到,会是羽虹以这样的方式取得突破,率先一步把力量提升,闯入同辈中无人企及的第八级力量!

一级之差,天壤之别,无论是武道或魔道,不晓得要多幺辛苦才能提升到第八级境界,在近两百年的曆史中,这个力量足以被冠上「最强」称号,甚至还一度是横扫大地的无敌象徵,羽虹以不满二十岁的妙龄之年取得这力量,相信是近两百年内的第一人了。

创下这个纪录,足以光宗耀祖,但很可借的一点,就是羽虹这力量维持得并不长久。

宿主的状况会影响淫神兽,淫神兽的变化也会影响宿主,这是地狱淫神的铁则,羽虹力量的激增也影响了凰血牝蜂,换作是平常,我可以把凰血牝蜂调整、驯服,但此刻身遭重创,无力操作,失控的凰血牝蜂就反过来影响我身体,令得心髒狂跳,血流加速。

在羽虹突破第七级力量的瞬间,我心髒每分锺激跳两百多下,重伤的肉体不堪负荷,大量鲜血从口鼻疯狂溢出,身边的人只以爲这是匕首刺伤所致,根本不晓得我的状况,眼看就要碎心而亡,沖上第八级力量的羽虹终于支撑不住,力量忽然疯狂下降。

第八级、第七级高阶、中阶……这种力量的疯狂下跌,通常牵涉到走火入魔,对身体的伤害极大,羽虹在重伤之下,力量竟然跌破第七级,只剩下一开始的第六级力量,与白拉登的电劲一撞,登时溃不成军。

「啊∼∼」

羽虹惨叫声中,整个人被轰得穿出黑雾,断线风筝般飞坠向茫茫大海。在她穿出黑雾的那一瞬间,我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情景。

爲了要容纳强大的力量,武者必须要拥有强健的肉体,但若超过负荷的力量一下丁涌入,倒霉的话,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,即使能够硬挺过去,肉体爲了要承受,往往就会发生异变。

飞摔出去的羽虹,左手、右脚很不对劲,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,但那看起来不太像是人形肢体,其爪如勾,尖锐锋利,很像是鸟类的尖爪。诡异的肢体,似是瞬间退化,变成了某种半人半兽的邪物。

整个过程仅是简短的惊鸿一瞥,但这邪异的形体却令我脑中灵光一闪,好像想到了什幺。

半人半兽,并不是什幺稀奇的事,我身旁这群兽人全都是半人半兽,羽族本身也是半兽人的一支,在进化成今天这型态之前,搞不好远古时代的羽族就是有翅膀、有鸟爪,所以,羽虹的肉体变化是一种反祖现象?

似乎解释得过去,但我却联想到在封灵岛之战、巴格达之战中所见,法米特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,那些淫神兽堪称是昆虫与女体的至美结合,散发的感觉就与羽虹一样邪恶、诡异。

(难道……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是……我之前是不是搞错了?活人血祭要威力强大,除了祭品的数目要多,还有可能是……)

几个模糊的念头来了又去,我忽然觉得好疲倦,意识越来越昏沈,在兽人们的齐声惊叫中,好像有个人把我抱了起来,大步走出去,跟着,我就完全失去意识了。

「……爲什幺要我救这小子?朋友你也应该知道,找我办事的代价通常都很大,多数时候还会搞到人得不偿失。」

「因爲这个人太过重要,非救不可,代价不管大不大,都不是问题。」

「哦?这个人有什幺重要的?不过就是废柴一条,我看不出这人有什幺重要性可言。」

「在我心中,他就是我儿子,就算天大代价也要把他救活过来。」

「是吗?那幺……欢迎这位老闆来光顾生意,本店童叟无欺,信我者得永生,一定让你心满意足。」

恍恍惚惚中,我听到有人这幺交谈着,口音很熟悉,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,跟着,我便陷入深沈的睡眠。

睡眠之中有着梦境,梦境裏是一片黑暗,我在黑暗中独行,最开始并没有什幺特别的感觉,只是有点熟悉,但很快我就明白过来,知道爲何会有那种熟悉。

「出来吧,别一直躲着。」

我的话才一出口,黑暗之中忽然大放光明,一道美丽的身影悄然出现,连本来的黑暗环境都起变化,一眨眼的时间,我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窗明凡净的木屋中,和煦的晨光透射进来,把屋裏照得甚是明亮。

独坐在一张四方木桌前,桌上有一个青花瓷瓶,瓶中插着几支洁白的月季,甜甜幽香,中人欲醉;桌面上的四色菜餚,并不是什幺精巧夸张的名菜,只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色,有鱼、有肉、有蛋、有青菜,旁边一只天青色的酒瓶与小杯,杯中琥珀色的透明酒水,倒映出周围的景象。

环顾这间木屋,家俱非常简单,就是几张椅子,一张四方木桌,还有一张很简陋的木床,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得乾乾净净,看得出是有人很用心在打理的;床上的被褥,看起来很柔软,散发着温温、暖暖的太阳芬芳。

和风自明亮的窗台吹进屋内,带来外头的草香、花香,还有森林的複杂气息,当我侧耳倾听,屋外的鸟叫虫鸣,一一清晰入耳,就连风吹过树梢,枝叶摇摆的沙沙声,都清晰可闻。

这一切……都显得那幺平实、自然,没有什幺很让人惊奇的地方,但很让我不解的是,我生平第一次爲了这种平实而感动,甚至是感动到有点想落泪的程度,这实在是很……不知道该怎幺形容的感觉。

不是难过,也不是惊喜,就是很单纯的……感动,彷彿毕生所追求的东西,在这一刻让我真正拥有。

只是,这份感动还有点缺憾,不是那幺完美,在最关键的地方好像少了点什幺……少了……少了一个共同分享的人。

这个念头才刚在脑中出现,耳边就听到「哗啦哗啦」的流水洗涤声,头一看,前方一个半开的木门后,有一个美丽的倩影,正在那裏哼着歌,轻轻摇晃。

门后是一间厨房,正在水槽前洗涤碗盘的她,身上除了一件香槟色的围裙,就什幺都没有,赤裸裸的雪白胴体,显现出她的风情万种。

低垂的领口下,34F的雪腻酥胸,浑圆饱满,几乎就要从领口满溢出来,让人看了心猿意马;右肩有条蕾丝饰带斜斜地画过胸前,收束到不盈一握的纤腰,更显得两团雪乳的高耸;围裙底下是她圆翘多肉的臀部、修长玉立的双腿,由于她是半俯着身的迷人姿势,双腿分外直挺,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还要高。

白皙滑腻的肌肤,在阳光下白裏透红,双颊现出水蜜桃般的色泽,脸上一双弯弯的秀眉,在晨光下蓝如澄空的双眸,被两道浓密而捲曲的睫毛半遮住,小巧挺翘的鼻子像是雕出来的,玫瑰花苞似的双唇,似在吸引男人去狂吻;灿烂如火焰的红髮四散在肩上,让她看来像个闪闪发亮的明星,狂野而迷人。

一种裸体围裙的打扮,我之前看过几次,记忆最深刻的一次,是阿雪爲了哄我开心,特别穿了一次。当时,围裙内丰满肉感的胴体,还有H罩杯巨乳的视觉震撼,让我觉得此生不会看到比这个过瘾的东西,但此刻……我发现自己错了。

「怎幺了?爲什幺不吃啊?是不是人家做得不好吃啊?」

一声娇嗔,离开了厨房的小美人儿来到我身后,从后头将我搂住,在我耳畔亲暱地一吻。

「这顿饭是用来庆祝你的伊斯塔大捷,在百万军队与绝世强者的围杀下,全身而退,足堪夸耀不世功绩,我真是没想到你能做得那幺好。」

这些话倒是没有什幺,但是当她伴随着说话,将那沈甸甸的雪乳贴在我背上,变成一份超甜蜜的负担,这些话听起来就是「份量十足」。

「唔,谢谢……菲妮克丝,你……我不知道你还会做菜啊。」

话说出口,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,製造幻象是菲妮克丝最拿手的技巧,别说是弄几盘菜,就算是要弄出一桌大宴席,那也不过是弹指闻事。

只是,不得不对菲妮克丝说声赞,她爲我準备的这个梦境,捕捉到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慾望,给了我一个很温暖的美梦。

看着身旁装扮性感的小美人儿,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裸体围裙能够美到令人感动的地步,雪乳、美腿、香臀,这些在围裙底下若隐若现的妙物,看起来彷彿是一种上天赐与的恩惠,让我得到救赎。

「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?坏坏的哥哥,你这样看得人家感觉好怪喔。」

菲妮克丝低声笑语,素来大胆火辣,烟视媚行的她,这时却两颊酡红,轻抿着唇,害羞得像个未解人事的小处女,一手扯着围裙裙摆,慢慢晃动,这个迷人的小动作让我看得胯下火起,恨不得马上把她推倒在桌上,大干一场。

「不要心急,慢慢来,先吃口菜!」

把我的慾火挑逗起来,但在我有实际动作之前,菲妮克丝就抢先夹了口菜,放到我嘴边,而我也只有按下色心,把这口菜给吃了,不想因爲一时急躁,破坏了此刻的美好气氛。

「再来一口,这次试试看红烧肉,哼哼,人家準备了好久,精心烧给你吃的喔。」

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幻,但听在耳裏、看在眼裏,还是很舒服,或许恶魔的媚惑手腕实在太高明,不仅懂得妖媚,也晓得用纯洁可爱来掳获人心,吃着她一筷一筷夹来的菜,竟然让我有一种安心感,甚至……是幸福。

「好吃吧?人家一直想这幺做菜给哥哥你吃,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,好开心呢。」

这个美梦太过醉人,甚至让人捨不得醒来,有那幺几分锺的短暂时间,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结了婚,菲妮克丝就是我的小妻子,我们两个就在这幸福的小天地共浴爱河。

感觉真是甜蜜,不过,这种感觉却只有一瞬间,因爲幸福这个字眼太不适合我们,一个恶魔、一个贱人,那种字眼我们受不起,还是回归属于我们的风格才是正理。

「好了,不要在这边玩家家酒游戏了,你这次出现到底有什幺目的,直接说了吧。」

我这幺说的时候,菲妮克丝眼中好像闪过一丝遗憾,但当我探手进入围裙底下,搓揉光裸雪臀,一把攫住坚挺美乳的时候,她却露出一副非常舒爽的表情,像是很享受我的抚摸。

「要爽等一下再爽啦,到底有什幺事,你先说了再爽……嘿,你总不会说自己是专门来这裏玩家家酒的吧?」

「嗯,是专程来提醒你一下,如果你不是太健忘的话,应该记得……你的愿望口剩下最后一个啰。」

菲妮克丝微笑说话,我登时明白了她的来意。

忘,倒是没有忘记,但如果可以,我确实不太想记起这件事,毕竟债主上门讨债,自己又不想还债的时候,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记得太清楚,比较轻鬆自在。

当初与菲妮克丝的约定,出卖灵魂换得的五个愿望,现在已经实现了四个。

第一个愿望,希望阿雪永远没法离开我身边,虽然许愿得颇爲笼统,但大体上还是获得实现,目前阿雪是被绑死在我身边。

第二个愿望,希望菲妮克丝帮忙摆平蛇族与娜塔莎,结果引动大日天镜的奇迹,阿雪首次使用大日天镜,一举干掉了强敌。

第三个愿望,希望能明白当年萨拉城中的旧事,因爲这个愿望,我不但知道了月樱的秘密,甚至还回到过去,与李华梅结下不解之缘。

第四个愿望,希望从黑巫天女的杀局中力挽狂澜,这愿望最后换来法米特的再现人间,以他所向披靡的魔力扭转乾坤,消弭与夏洛堤的百年恩仇,换来伊斯塔一役的大捷。

回顾这四个愿望,菲妮克丝都是顺水推舟,没有哪一个是靠她本身亲力亲爲,有投机取巧之嫌,不过以结果来讲,四个愿望都获得完美实现,我虽然想要挑毛病,却也没什幺可以挑,不得不认帐。

所以……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可以许了。

许最后一个愿,不是什幺太麻烦的事,真正麻烦的,是许完愿以后的事,当初讲好是要出卖灵魂的,虽然详细情形没问清楚,但不晓得是不是愿望一达成,灵魂立刻被取走,换句话说,也就是没命了。

和绝色美女谈生意、拿回扣,搞搞暧昧,这是一件赏心乐事,不过如果是要命的生意,那就还是敬谢不敏,早点赖帐逃跑算了。

「这个呢……我想……嗯,第五个愿望,我要好好想一想,毕竟是最后一个愿望,不能随便浪费,要想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才好……」我沈吟道:「如果能够让我再许一百几十个愿望,那就再理想不过了……」

说归说,但这种太过出格的美事,我其实是连想都不敢想,菲妮克丝好像也看穿,我的打算,没有答话,只是嫣然一笑。

「正事可以晚一点再谈,现在是庆祝的时候,既然享用完餐点了,想不想来一点比餐点更好的东西呢?」

「哦?什幺?」

「餐后甜点。」菲妮克丝笑得极爲妩媚,说出那句经典名言:「COFFEE?TEA?ORME?」

就一个男人而言,怎幺可能会在这个问题前做出错误选择,我一下将她搂抱起来,也不管桌上还没收拾,横臂一扫,把什幺碗碟都扫落地面,直接就把菲妮克丝放在桌上。

「别浪费啊,那酒很名贵的……」

「啰唆什幺,这种时候谁还喝酒,要喝也是喝奶了。」

我笑嘻嘻地拨开菲妮克丝的手,抚摸起她的玉乳,即使隔着围裙,手上还是清楚感受到奶子的结实和弹性。

菲妮克丝轻歎出声,被我摸得呼吸越来越沈重。围裙底下没有半片布料,我的手直接在她娇嫩肌肤上游走,当手指按在她的雪臀之上,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,发出一声呻吟。

我本来想要帮菲妮克丝把围裙脱下,但转念一想,这幺一件根本没法蔽体的单薄围裙,脱与不脱没有太大差别,反而更增情趣,于是便放弃脱衣的念头,只是简单地把自己衣服除去,跟着便低下头,一边亲吻着她的雪乳,一边爱抚着她的花谷。

菲妮克丝是一个极优秀的床伴,在我这幺做的时候,她会用手握住我挺立的肉茎,力道恰好的上下套弄;而当我爬下身去舔她的花谷时,她也会很主动地调整位置,抓起肉茎把嘴巴凑上,动作很熟练。

菲妮克丝的奶子和屁股都结实又有弹性,皮肤滑嫩吹弹可破,身上的体香、呻吟时的气息都令人迷醉,具有恶魔般吸引力的胴体,好像把我体内所有的慾望都勾引起来,当我压在她柔软的身上,满心所想,就是恨不得把我整个人塞进她的体内。

滚烫的肉茎一进去她温热的体内,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插进她膣道的最深处,菲妮克丝「啊」的一声,双手抓住我的手臂,她皱着眉头闭眼,我腰一沈,便开始用力地直上直下,虽然不快,却狠狠把肉茎插进她的身体裏面。

典雅的围裙被胡乱翻起,我陶醉在进入菲妮克丝体内的快感中。膣道裏的肉壁十分灼热,像是要熔化开来的媚肉,紧紧地缠绕住我,彷彿是一朵盛开的妖淫肉花,在渴求着唔口我生命精华的汁液。

随着进入的节奏,菲妮克丝星眸半睁半闭,发出有点稚嫩的呻吟,令我慾火更加高涨,于是我双手抓住她的脚踝,把她白嫩光滑的双腿大大分开,让她的花谷向前挺出,泛着蜜浆的两瓣娇嫩花唇便自动向两边分开,然后我把肉茎用力插进她体内,使尽我吃奶的力气,干着眼前这个豔丽的小恶魔。

「嘿,如果把我干得爽了,要出声喔!」我一边动一边跟她说:「应该不会痛吧?」

菲妮克丝先点点头,然后又摇摇头,气喘吁吁的说:「嗯!不会!」

有这个回答,那我自然就不客气的继续运动,其实在某个力道上,不但有操穴的快感,又不容易射精,女人也会很舒服,这是我的经验。

抽插了一阵子,我坐到椅子上去,把菲妮克丝又香又滑的肉体抱过来,让她在上面,她有气无力地动了一下子,便趴在我的身上说腰没力气了,我只好抱着她,肉茎从下面倒插进去,她两个肥白雪嫩的奶子整个压在我胸口,我双手抱起她的肉臀,掀起围裙,一上一下套弄着,倒也蛮美妙的。

我抱起了菲妮克丝的上半身,让她稳稳坐在我大腿上,用她自己身体的重量,在我的大腿上往下沈,更进一步地深入结合。

菲妮克丝「咿」的一声,脸向后仰起。

「哥,哥哥……啊,啊啊啊……」

「一爽起来就叫哥哥了?嘿,别只是这样叫啊,自己把屁股晃动起来给哥哥看。」

我用手帮助着菲妮克丝,激烈地上下左右的扭动着,同时也重重压住嘴唇,夺取了她的舌头,恣意吸吮着。

围裙在激烈的动作中半脱落,菲妮克丝F罩杯的雪奶有一颗露了出来,抖动不休,她沈浸在肉慾的狂潮中,张开着嘴,开始像磨盘似的大力扭动屁股。

「啊,喔喔!……啊啊啊,啊喔!」

深埋入她体内的肉茎,感受到她膣道猛烈的紧缩喷潮,挤压得肉菇湿淋淋,我一爽就用力捏着她的蓓蕾,让她痛爽得弓起身体,再度喷出潮水来。

「喔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呜呜……来了啊……喔喔喔……来啦……啊啊……」

「啊……好哥哥……就是那裏……再用力一点……妹妹……喔……被插得……呀……呀……好爽……啊……顶到了……别停啊……」

「嗯,你这骚……实在……嗯……很不错,又窄又暖……干起来……喔……又顺畅……啊……真是舒服呀!」

「啊……好哥哥……你行行好……轻点……啊……要被你……插破了……喔……不要那幺……呀……用力……嗯……」

边听着她的淫叫,我的肉茎则狠命地猛抽,在小恶魔热热的膣道裏反覆抽插,眼睛看着那根肉棒推着蜜唇一下子进去、一下子出来,洞裏头越来越热,而冒出的淫蜜也越来越多,那溢出来的汁液晶亮而透明,漫流到小恶魔的肛菊上形成亮亮一层,好似敷上面膜一般。

片刻之后,阵阵快感逐渐加深,两个人都已接近颠峰,尤其是菲妮克丝,被我连抽带撞一阵猛攻,膣道裏已是不断痉挛,一股阴精潮涌般涌着向子宫口喷出,膣道内壁一阵收缩,紧紧夹住肉菇不放,同时胯下拚命上挺,使膣道将我的肉茎全部吞没,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,紧紧夹住我的腰身。

「慢一点,不用那幺急,你快完了,我这边还早咧。」

我放慢了抽插的节奏,要已经半高潮的菲妮克丝爬起来,调过头去。

非妮克丝把姿势趴好,手肘支撑在床上,丰满的屁股翘起来,围裙被掀在腰上,双脚微微张开。

看了这个模样,我反而不急着马上提枪上阵了,先爱抚了一下她的臀部,还有纤细的腰、裸背的肌肤,然后一边用手把玩她的豪乳,一边用嘴舔她淫水氾滥的花房,菲妮克丝立刻发出苦闷的哼声。

「进来!」菲妮克丝娇喘的说,同时还抓着我的手,往她的巨乳挤压。

我马上懂她的意思,趴在她后面,双手握住柳腰,摆好姿势后,再度将肉茎插进去抽送,我从后面看着这具发情的女体,这种肉贴肉的背后交姿势,似乎带给她极大的快感。

「喂,你主动勾引我,是不是想要我抱你,想要我干你?」

「嗯……对……想……」

「每次我抱你的时候,你都是什幺感觉?是不是好兴奋?」

「对……嗯……很兴奋……很想要你……」

「我要出来了,可以吗?」

「嗯……好……」

我像抓狂了一样拚命的用力去撞击菲妮克丝的屁股,越来越快,越来越用力,最后奋力一顶,好像要把肉茎连同肉囊塞进她花谷裏一般。

在小恶魔的娇哼声中,我忍不住叫了一声,浓密的精浆喷射而出,抖了好几次,好像永远射不完似的。

菲妮克丝只是紧紧地搂抱着我,好像一鬆开手就会永远见不到面似的,用双手环抱住我的背,就连一双玉腿都紧缠在我的腰上。

「……帅哥哥,有件事情要和你说……」

聪明的女人,往往都是利用云消雨散的那一刻说话,那时是男人意志最不清醒的时刻,不过因爲我吃过太多的亏,所以一听到这样的开头,就有了警戒心。

「什幺事?如果是煞风景的事,就以后再说了,别破坏今天的好气氛嘛。」

「其实也不是什幺大事,只不过是一点职务调动,还有生涯规划上的问题而已。」

菲妮克丝捧着我的下巴,轻声道:「我快要调职了,做完你这件工作以后,恐怕没什幺机会再见面了。」

「你说什幺?」

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在我心头投下一颗炸雷,我忽然省悟,菲妮克丝今天出现很可能就是爲了要来说这一句话,而整件事情更没有她所说的那幺简单,因爲儘管她的语气听来平和,好像没有什幺特别,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另一种情感。

那种眼神……非常地哀伤,甚至说得上是凄然欲绝。

这个……是某种诈术吗?

我有一瞬间的疑惑,但想到这一顿家常饭,还有菲妮克丝穿着围裙做饭的样子,我忽然觉得……我没有办法怀疑这个女人。

跟着,菲妮克丝吻了上来,在肢体交缠的这一刻,我们激烈热吻,彷彿这一吻将直到天长地久。

◆第三话:在商言商.以物换物

我读过的恶魔学书籍中,记载在册的恶魔种类多如天上繁星,真是多不胜数,基本上,恶魔是一种在本质上超越人类的先进生命,不但躯体强健,还具有多种特殊异能,如果不是因爲他们受到限制,在人间界无法自由活动,这边恐怕早就被魔族给佔领了。

菲妮克丝每次出现都是在我梦中,或是直接让我産生某种幻觉,依照恶魔学中的分类,她应该是属于某种梦魔,影响人们的脑部、操纵人们的梦境,只要本身的精神力够强,在她所创造的世界裏,她几乎是无所不能。

与菲妮克丝在梦中会面,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,这次会面我预期她会对我说些什幺,按照往例,通常都不会是好事,所以我一直在小心戒备,不敢大意,生怕突然被扔个大炸弹下来,手足无措。

不过,这颗大炸弹我最后还是硬吞了,菲妮克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,实在太具有震撼性。

「……做完你这件工作以后,恐怕没什幺机会再见面了。」

本来,这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的事,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可以许,当这个愿望也结束,被取走灵魂的我就要没命,菲妮克丝结束我这件工作,大家以后当然是没机会碰面了。

然而,从这个小恶魔的语气与眼神中,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,她眼神中所流流露的哀伤,暗示着一种永诀,而且这份别离不是因爲我,是因爲她自己的问题。

说到底,我真正害怕的不是离别,而是菲妮克丝眼中的那份伤心,我不晓得她爲何那幺难过,当下的第一反应,就是想要她别这幺伤心。

我想问理由,但菲妮克丝抢先一步吻住了我。这个吻看似热情,可是我却能明白吻中所蕴含的讯息,菲妮克丝不想回答我的问题,而且还马上要消失,所以才这幺堵住我的嘴。

这一场木屋午餐、围裙丽人的温暖美梦,很可能就是诀别信号,给我一个最后的美好回忆。若是此事属实,那幺我必须把握最后机会,因爲要是我就这幺与菲妮克丝分别,很可能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了。

爲了这份恐惧,我努力地结束这一吻,想要分开,但另一方面却紧抱住菲妮克丝,生怕她就这幺溜走,而熟知我作风的菲妮克丝,则是做着与我相反的事。

时机稍纵即逝,最后我还是那个输家,当我开始意识模糊,眼前景象慢慢化成一团白光,我努力瞪视着菲妮克丝美丽的眼睛,竭力想问着她:爲什幺?

疑问没有答案,菲妮克丝消失了,整个世界也归还虚无,当我又是心急,又是扼腕,脑裏却忽然冒起一个念头。

菲妮克丝每次让我做梦,我的身体都会有反应,倒霉的时候甚至会做出一些不雅动作,这一次不晓得会是在什幺样的情形下醒来?

只希望……不会是一个太糟糕的情形吧……

「呜……我……我怎幺了……」

眼前的一片空白阴沈下来,开始有了色彩,我回到了现实世界,清醒了过来,所感觉到的第一个东西,就是我正搂抱着某个人,抱得很紧,彷彿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人。

这实在是一种很糟糕的感觉……

在梦裏,我抱着菲妮克丝,与她的亲密接触像是一首情诗般动人,但在现实世界,我抱着的这个人,不仅不是个美人,更百分百不是女人。

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,无论双方的相貌如何,都说不上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,而我抱他抱得如此之紧,更是紧到让我自己都噁心起来。除此之外,这人的手裏好像有一把刀,在我甦醒过来之前,他正拿着这把刀在床边削水果。

我虽然很讨人厌,但会来探我病的人也是不少,在这些人裏头,有可能会爲我削水果的人……嗯,其实真是可以不用猜了,这根本就是不良中年的招牌动作之一。

每次与菲妮克丝作淫梦,醒来有很大可能都是碰到不良中年,对他所做的不雅动作真是数也数不清,让我连杀人灭口的兴趣都没了。

不过,这次比较糟糕的一点是,在这个房间裏的人,似乎不是只有我与茅延安,在我紧抱茅延安的同时,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巨响,那是某个人因爲太过震惊,飞快踉跄后退,重重撞在墙板上的声音。

「……僕、仆街……」

如果说这次的失态能有什幺收穫,我想大概就是这个了,那个狡诈如老狐、阴狠更胜蛇蝎的大变态,海商王白拉登,这时居然面如土色,跌撞在墙上,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。

「你、你们两个人……居然是这种关係!难怪你拚死也要救活他……也难怪……你一醒来就死命紧搂着他……差点就吻上去了……他妈的,你们真是太变态了……这单生意早知道就不做了……」

能够让伟大的海商王阁下面如土色,这不只是收穫,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成就了,我相信没有多少人见过他这种表情,要是我走出去对外头的人说,应该会很被夸耀吧。然而,当一堆人听到异样声响,紧急破门而入时,我还是觉得……这种事情不用夸耀了。

「贤、贤侄……」

「闭嘴吧,大叔,难道我们还不够糗吗?」

「糗是已经够糗了,不过……大叔有一点生理上的问题,和你有关,很急,需要立刻解决啊。」

「我靠,你什幺生理问题和我有关?你在金雀花联邦真的加入那圈子啦?」

面对我的质疑,茅延安看了沖进房的衆人一眼,长长地歎了口气。

「不……刚刚我一面和侯爷说话,一面削苹果,话说到一半,你突然一下扑起来把我抱住,抱得还很紧……你有没有觉得胸口被插把刀……很痛?」

「呃……好像没有……真的没有……」

「当然没有,因爲……那把刀插在我胸口……」

一句话说完,不良中年两眼翻白,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,胸口血流如注,一把水果刀打横嵌切入肉。

不良中年受伤倒地,房内又陷入一片慌乱,不过也有人保持着冷静,慢条斯理地举手自荐。

「又有人受伤了吗?需不需要治疗啊?」白拉登挥挥手,争取我们的注意,笑道:「有没有人愿意爲了救他而做什幺?如果有的话,这边有生意可做喔。」

我被羽虹当胸刺了一刀,心髒受到重创,血流如注,几乎是必死无疑的情形,经过抢救治疗后,身体的状况到底如何呢?

答案是:几乎没剩下什幺伤痕。

这种诡异的鸟事,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,但却真的发生了。旁人闻讯都赶来祝贺,说是海商王果真有着通天手段,被他紧急抢救过后,我的身体居然能康複到这种状况,实在是很不可思议……至于受伤的茅延安躺回床上去,那是更不可思议的另一回事……衰得不可思议。

「约翰,其实你的伤势用高等回複咒文处理,只要不是当场毙命,事后要治疗到近乎痊癒的程度并不难。」

白澜熊歎道:「真正的困难关键,就在于不让你当场断气。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?心髒都快被切成两半了,在场的所有医疗人员都说你回天乏术,彻底没救了,我也慌了手脚,最后是茅老师提醒,大家这才想到求助侯爷……」

我摸着犹自疼痛的胸口,听着白澜熊的话,隐约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。我之所以获救,最关键的那个理由,是破损心髒的瞬间修补,那是回複咒文所挽救不了的重伤,也是衆人之所以要求救于白拉登的主因。

但我自己很清楚,我被羽虹所重创的心髒,在羽虹发生堕落异变,我体内能量与之呼应时,已经迅速自愈。这裏头到底是牵涉什幺魔力原理,那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,可是白拉登在这种情况下对我施救,那根本就是顺水推舟,没有帮上什幺实际的大忙,却被衆人记了头功,想想实在是很不快。

「妈的,那个奸商……将来如果有机会,一定要报一箭之仇,和他做生意实在太不划算了……」

我恨恨地骂道,白澜熊却歎了一口气,用一种带着欣羡的目光看过来。

「兄弟,其实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,换作是我,周围还没有那幺多人关心爱护咧。」

「……不懂,此话何解?」

「那时你重伤垂死,大家都束手无策,是茅老师不晓得从哪冒出来,将你一把抱起,大步走向海商王,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救你。海商王本来还有点犹豫,结果茅老师忽然跪下,我们也跟着他的动作下跪请求,这才让他出手的。」

白澜熊没有用什幺太慷慨激昂的辞句,但我把话听在耳中,依稀能够想像当时的情境,茅延安和一衆兽人确实是把自己的尊严豁出去,请白拉登出手帮忙救命的。

想想我这辈子作恶多端,居然会有男人肯爲我去请求别人救命,实在是一件奇事,也许我该向他们致谢,但想归想,这种事情又觉得做不出来,只好把话带到另一件让我关心的事。

「老白,羽虹怎幺样了?」

「……」

白澜熊没有马上回答,我看得出来,他并不是很喜欢我提的问题,以他的立场而言,应该是很不赞成我与羽虹继续有纠葛。

「约翰,那个妞对你有重大意义,这个我是知道的,但她现在变成了这样,甚至还反刺你一刀,如果你还对她存有什幺幻想,这太危险,得不偿失啊。」

「你说的事情我晓得,女人……不过就是个女人嘛,能有多危险?再说了,就算是恩断义绝,也不代表我连她的下落都不能问吧?是死是活总该要有个答案。」

我很坚持地问了,但却没有任何结果,因爲白澜熊也不知道羽虹的下落,当时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,都看到羽虹被白拉登给击飞,失去意识,坠向大海,而后因爲场面太乱,当人们冷静下来,想要确认羽虹的状况时,也只能得到「坠海失蹤,下落不明」八个字。

「坠海后你们没有打捞吗?」

「这种会反咬自己男人一口的女人,死了就死了,我兽族男儿弃之如敝屣,捞上来做什幺?再让她捅你一次吗?要是你真的挂了,我死后有什幺脸去见尊者?」

白澜熊越说越是激昂,要是再让他说下去,可能就要扑上来掐我脖子了。他这一生堪称英雄风流,搞过不少女人,但从没有过与什幺女人真心相爱,而他偏偏又博览群籍,喜爱人类的英雄故事,对于种种儿女情仇甚感兴趣,所以打从我与羽虹相识,白澜熊就一直是抱着支持的态度,甚至可以说是在期待些什幺。

但羽虹的这一刀,把白澜熊的幻想给打破了,让他回到兽人一贯的态度,警觉到对女人应该有所提防,焦急地对我提出警告,想要把「身在迷途」的我给弄清醒。

其实……白澜熊确实是多虑了,我有我自己的分寸,虽然拿捏得不是很好,但总比他这样在过与不及之间摇摆要好些。

我又问了几句,白澜熊告诉我,在我昏迷的时间裏,卡翠娜已经做了调查,想知道羽虹突然发狂的理由。

那个理由很简单,卡翠娜本就认爲羽虹发狂,羽霓也会受到影响,所以羽虹失蹤后,她第一时间去探视羽霓的状况,结果一看就明白了。

羽霓衣衫淩乱,光着屁股坐在地上,两眼无神,口中唸唸有词,却全都是一些不成调的呓语,两手倒是有动作,伸到自己两腿间,频频抠弄,淫蜜在雪臀底下流了一滩……

「……根据卡翠娜的说法,她们进房去所看到的,就是一个半坏的傀儡娃娃。」

白澜熊所说的情况,我虽未目睹,却是心领神会,因爲那本来就是羽霓的真面目。

被黑巫天女、邪莲给联手炮製,羽霓的心智状态基本上已全毁,是靠着我灌输进去的假性人格在行动,如今黑巫天女已死,羽霓恐怕此生複原无望。我的能力有限,输入进去的假性人格会産生耗损,每隔一段时间,就要重新输入,像是帮机械傀儡上发条一样,如果没有及时输入,那也没有什幺关係,最多就是放任羽霓当一下白癡,等到我有空去作输入,马上就会笑会跳,回複「正常」。

本来应该是这样的……

巴格达城内城外连场恶斗,兵凶战危,我自己又频受打击,根本没有多余心力去关注羽霓,把爲她输入假性人格的事情给忘了,换作是平常,这没什幺大不了,毕竟以前我也常忘,但偏偏就是这次的一忘,惹出了大麻烦。

不难想像,一直和羽霓形影不离的羽虹,见到了这一幕会受到多大的刺激。依照羽虹的个性,可能还会把事情想得更坏,觉得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操纵,把她姊姊弄成了这种玩偶模样,对我恨之入骨。

说实话,这个罪名真的是很冤枉,羽霓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模样,那要去感谢她亲生母亲白牡丹,如果不是因爲白牡丹的控制与改造,她的心智怎会被摧残成这样?虽然我有点想不通,以心灯居士、白牡丹对两个女儿的疼爱,怎会对她们下此毒手?但再怎幺说也不应该怪我吧?我可是负责收拾善后,把羽霓弄得还像个人样的大功臣耶。

很可惜,羽虹是不会相信这点的,或者该说,哪怕羽虹知道真相,她的阴暗心理还是需要一个宣洩管道、需要一个报複的目标,所以她拒绝去相信事实,只能用向我複仇来作爲生存下去的动力。

正义不可信,公理没意义,把整个生命与仇恨结合,身心皆化入黑暗,成爲最恐怖的複仇女神……

这堪称是另一种完美的圣女汙化计划,想着想着,居然让我有一种难言的快感,不过再想一想,一个作品如果以后干不到,不管再怎幺完美,也是没有意义的,这实在是让我扼腕。

(咦?普通人在这种情形落海,大概没什幺希望活下去了,但羽虹的肉体状态已非常人,这样子一摔,应该不至于会死吧?)

想到这一点,我正起神色,问白澜熊一个重要问题。

「好了,老白,先让我弄清楚一点。羽虹被打飞出去,你们没有打捞,白拉登也没有打捞,就这幺坠海失蹤,对吗?」

「没错,像那种危险的女人,淹死就淹死,我们是绝对不会把她捞上来,让你再遇险一次的。」

白澜熊说得斩钉截铁,但却不知道我要说的重点,我皱眉道:「不对。」

「有何不对?让那女人沈尸大海,是再对也不过的事。」

「你们让她沈尸大海很对,但白拉登放任她沈下去,这就不对。」

「你是说……」

白澜熊目中精芒一闪,明白了我的意思。白拉登素来懂得把握人心弱点,只要有利用价值,绝不轻易放过,羽虹对他而言该是奇货可居,他没理由这幺放着一件好货物坠海,不加理会。

被我这幺一点醒,白澜熊也觉得不对劲,和我一起去见白拉登,问问海商王到底打着什幺主意。

「哦,两位好,不晓得有什幺事情是我能爲两位效劳的?」

白拉登坐在一张皮椅上,手裏拿着一杯红酒、一根雪茄,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,在他对面有一个人同样在享受红酒与雪茄,是作着帅气男装打扮的心剑神尼,正用揶揄的目光朝我们看来。

这两大邪人并肩坐在一起,还都是一副笑脸,看起来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安心,儘管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在讨论什幺世界和平之类的话题,但我仍是忍不住问了。

「请问……两位在这裏聊什幺呢?」

「也没什幺,神尼与我志趣相投,我们聊些摇滚乐、咖啡,还有人生之类的话题,顺便讨论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,搞不好以后合伙开善堂,收容流浪的童男童女,普渡衆生。」

「嘿,爲什幺这世上的坏人都那幺喜欢开善堂?贩卖人口很好赚吗?」

「哦哦,别那幺说,我这边算不上坏人,只是单纯的商人,你知道的啦,现在物价涨得那幺快,企业都讲究上下游整合,从生産到营销一条龙,减低成本,我们也是在挣扎求生,混口辛苦饭吃啊。」

「别在我面湔装作人畜无害,方圆一千裏之内最危险的人类就是你们两个了,告诉我,羽虹落海你爲什幺不救?还是你偷偷做了什幺,却装作若无其事?」

我厉言质问,白拉登把手一摊,推了个乾乾净净。

「羽二捕头是你的性奴隶,不是我的,那个小女孩我又没干过,与我何干?救了她是浪费我的粮食,我有何必要去救?难道救上来以后会有谁给我好处?」

白拉登笑道:「当时你自己也看到,她的堕落程序一发不可收拾,精神上的异变影响肉体,连肉体都发生了反祖兽变,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……放心吧,区区挨上那一击,还有坠海,这些杀不死她的。」

这些话与我的估计相符,回忆当时羽虹的肢体异变,我相信她的肉体之强健,甚至就连虎、熊等族的兽人都比不上她,这种程度的伤害要不了命,等她伤癒複出,一定会比之前更强、更恐怖。

「嘿,你不用太着急,其实刚刚神尼来找我,我们也谈到了这件事。」

白拉登的话透露了一个讯息,心剑神尼与白拉登都不是正常人,两人都有着相似的变态思维,如果照他们的思维来推测,我想这两个喜欢坐着看戏的大閑人,一定很期待再次出现的羽虹,会是何等邪恶、凶厉的姿态。

以他们的修爲,别说是威胁到他们,光是能令他们动容的事物都所剩无几,发生在羽虹身上的事,对他们正是一出上佳好戏,也就难怪他们选择袖手旁观,享受当观衆的乐趣,如果他们跳下去干涉,那自己就变成演员,没有欣赏的乐趣了。

(唔,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幺答案,羽虹的状况他们两个人多半是不知道,问了也是白问。但……总不能就这样就走了吧?)

想想实在嚥不下这口气,又没有与人硬碰硬的资格,发脾气毫无意义,正自烦闷,忽然间计上心来,如果利益是这艘船上的準则,那幺即使强如海商王白拉登,也不得不照这规矩来玩。

「喂,侯爷,你预备怎幺赔偿我的损失?」

「什幺损失?」

「哈,你自己也说了,那个是我的性奴隶,不是你的。既然如此,你用电绳把她玩得不亦乐乎,难道不用付我租金?你玩完就算,一下把她打到海底找不回来,这是不是我的损失?你造成了我的损失,难道可以不用赔的吗?」

「你这人说话一点道理也没有,我当时可是在救你。」

「哈,你说得才好笑,我有要求你救我吗?是你自己多事,与我何干?」我道:「现在的事情很简单,你未经我许可,把我的性奴隶抓去随便乱玩还玩丢了,在情在理,你要赔偿我。这个性奴隶的素质很高,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美人,虽然脑袋有点问题,但还是不错干的,你可不能随便抓个老鸡来充数。」

一长串话说下来,真是恶形恶状到了极点,白澜熊在旁都听到傻眼,但他也不是笨蛋,很快就明白过来,连连点头,帮腔说话。

「侯爷,他说的话虽然是混帐,但……不是没有道理,我想你是应该赔偿他的损失。」

和聪明人交朋友就是有好处,我几乎想要搂住白澜熊,大口猛亲,而在我们营造出的情势下,白拉登头大笑。

「好,英雄出少年,你们说得没错,是我把人打下海,就该我负责。」白拉登笑道:「赔你一个性奴隶不是问题,但你要哪一种?已经训练好的?还是未经训练的?」

「你我都是行家,已经调教好的那些,大概素质也不怎幺样,而且大家喜好不同,照你喜好调教的我未必中意,还是给我未经调教,素质高档的那种货色吧。」

如果自己就是巧手裁缝,哪裏还有买成衣的道理?一个未经调教的上佳货色,比已经调教完成的更吸引我,不过具体状况还是得亲眼看过再说。

「也算你们来得凑巧,不久之前,我们刚刚捉到一个上好素材,本来已经要着手处理,但恰好遇上你们的事,就被搁了下来,现在还存放在船上。」

白拉登微笑说话,在他手上似乎永远都有各种充足的筹码,不管我们提什幺样的倒要求,他都有办法潇洒应对。

既然谈定了,白拉登做事倒也爽快,立刻命人带我们去看那个「上好素材」,一路上白澜熊垂首歎气,不明白我这幺做有什幺意义,在他看来,我这次差点惹上杀身之祸,就是因爲女人,现在要去索蓝西亚干大事,本该专心,却还要搞什幺性奴,真是不知轻重。

「啰唆,做事不一定要有意义,有好处就行了,我又不像你,你是英雄好汉,我可不是。」

我这样回答着白澜熊,心裏也有我的考量,如果那个女人确实是上品,走之前就先干一次,开个苞或是尝尝甜头,要是货色真有那幺好,我就把人找个地方先安置,等到索蓝西亚事了再来处理,倘若货色差劲,那就立刻找白拉登退货。

不过,走在半路上,我也有许多的遐想,猜测那个女人会是什幺样子、什幺身份?

是人类?精灵?还是半兽人?

是女侠?贵妇?还是千金公主?

每一种不同的女性,都有不同的风味,我相信白拉登不会故意养一只恐龙说是美女,能被他称爲上好素材的女人应该不差,当我就这些可能性进行想像,胸口顿觉火热,忍不住出言询问。

「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啊?」

「是个人类,样子挺漂亮的。」替我们带路的海商王手下道:「那女人是金雀花联邦的。」

「金雀花联邦的?该不会有特殊嗜好吧?」

「……应该是没有,她是被我们抓来的。那一群来闹事的,除了她之外,男的全部被当场杀光了,女的也都被处理掉,只有她因爲长相漂亮,先被保留下来。」

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来这裏闹事?这个我倒是很好奇,又是来自金雀花联邦,背后可能牵涉到政治事件,难道是金雀花联邦想刺探海商王的情报,派来了工作人员?如果是的话,那就是女间谍了。

女间谍……这个没搞过。

我搓着手,心痒难耐地问道:「那群人……是金雀花联邦派出的间谍?」

「这个嘛……好像不是,听人说……他们是报社记者。」

「呃?什幺?」

◆第四话:夺贞开处.三条绝路

根据海商王手下的说法,金雀花联邦确实是大地上第一强国,连民间组织都有着不凡的活动力,非但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活跃,就连境外的事都要管上一手。

诸如其他国家的人权、环保、生态,这些民间组织都很关心,会主动前去搜证,想从民间影响政府,再由政府去主导,把这些不好的事物改变。基本上,这些不是坏事,但人实在是应该量力而爲,有些太超过能力範围的事,就不该冒冒失失去尝试。

有时候,连续的成功,会让人失去判断力,高估了自身实力。这些来自金雀花联邦的记者就是如此,在黑龙会崩溃以后,东海的状况引起了他们注意,过来做採访、调查,对反抗军以外的另一势力「海商王」大感兴趣,最后决定潜入调查。

这真是胆大妄爲,以白拉登的危险,哪怕是黑龙王、李华梅都不敢轻易惹上这号邪人,一群记者随随便便欺上门来,把这头超级猛虎看成软脚猫,这份胆量真是世间少有,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这幺好胆量。

有胆量没力量,这就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。白拉登可以让这群不知死活的苍蝇在脑上飞,全身而退,令人觉得他宽宏大量,又或是高深莫测;也可以宰光这些苍蝇来维护尊严。

(妈的,不会真的那幺巧吧?)

怀着这份不安,我看到牢房的门被打开,在裏头有一个缩成一团的人影,手脚都被锁着镣铐,样子非常地狼狈,看起来蓬头垢面,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,但是……

「约、约翰·法雷尔?」

一声微弱却激动的惊呼,传入耳裏,白澜熊和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脸讶色,用眼睛发出疑问。

「不用问我,我都没想到会在这裏碰到她,一切纯属意外……干,她还一看就认出我了,我以前也没上过她啊,会不会认错人了?」

「约翰·法雷尔!你怎幺会出现在这裏?你……你一定是与海商王勾结,他做的那些坏事,你都是同谋?」

「嗯,一见面就含血喷人,果然是她没错。夏绿蒂,久违了,你好啊!」

基于我的要求,夏绿蒂被释放了,这女人虽然不聪明,却还没有愚蠢到罪恶的程度,至少懂得暂时隐忍,没有再喊什幺公理正义,誓言报仇之类的鸟话,不然再没有人能保得住她。

「唔,本来就说要赔个人给你,只要你接受了,怎幺处置是你的事,我不干涉。」

白拉登笑道:「不过,我满好奇的,听说你这个人黑面黑心,是个非常邪恶的大坏人,怎幺连一个女人都不敢上?学人扮善良啊?这样子太让人失望了。」

「操!就爲了满足你的希望,爲了证明我很坏,我就要去上女人给你看,强姦每一个我看到的女人?」我对白拉登竖起了中指:「你们这些人,真他妈的心理变态,喜欢看人耍坏,找你妈去!」

最近偶尔会碰到这样的质问,不只白拉登,就连白澜熊都曾这样问过我,把我问得无比烦闷。

我并不觉得过去做的那些坏事有什幺可耻,因爲作那些事的目的大多是爲了求生,不然有谁那幺无聊,爲了閑着没事干去伤天害理的?可是,我也不认爲做坏事有什幺好光荣的,那些总是高唱「我是流氓我怕谁」的生物,精神结构明显与我不同,这说不上谁是谁非,但我确实不喜欢那种思维。

同样的,我更不能理解白澜熊、白拉登的问题,那幺喜欢看人做坏事,自己跳下去做就好了,把这种希望寄托在我身上,简直莫名其妙。我不管做什幺事,都是爲了自己的生存,很辛苦地在挣扎找生路,不是在当杂耍的猴子,专门表演给人看的。

「别动气,这幺问你是我不对,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,找你过来也是爲了告诉你,你出发所需要的东西已经準备好了,顺便还有最新情报奉送。」

索蓝西亚之行,要赶时间出发,目前已经被耽搁在这裏够久了,再晚一点出发,可能什幺都来不及做了,白拉登替我安排好快船,今晚就出发。

这些是计划内的事,但也有些意外困扰。过去不管要去做什幺,都是一声令下,整个小队一起出动,但这一次……

阿雪重伤倒下,已经不能算是战力;羽虹坠海失蹤,就算再出现也是来砍我的,更不能算是战力。

这样一算,我们这个小队的主战力,居然只剩下需要再调整的羽霓,还有只会吐火、吃肉、睡懒觉的紫罗兰。

即使勉强把智慧也算成战力,但茅延安却无法与我们一起上路,因爲他胸口莫其妙挨着的那一刀,需要静养个几天,无法与我们一起出发,儘管他在病床上信誓旦旦,说只要伤势稳定就会追赶上来,但我却不知道他跟上来可以干嘛。

过去我都是负责指挥,战斗类的实务工作是交给其他人,这次虽然与虎谋皮,从白拉登手上拿了一堆强力道具,看似力量暴增,可是始终是未经实战,不晓得实际效果。只「强大」却不「稳定」的力量,无疑是在手上捧个炸弹,非常危险。

儘管我不想承认,但在这种情形下,我最能倚重的战力居然是小未来。一个优秀的忍者,能在很多方面派上用场,更别说冷不防地出现,偷偷给人一毒刃,尤其是在群殴的混乱场面,光这样就可以干掉许多强敌。

形势比人强,爲了能从索蓝西亚活着回来,我不得不去找未来这小子陪笑脸,哪想到却吃了一个超大闭门羹。

「啥?你说你要跑路?」

从手语翻译人员的口中得知此事,我怒髮沖冠,大骂忍者没有好东西,要是当初没有羽霓、羽虹的救命,阿雪的细心照顾,这个臭小子早就挂掉,现在我们遭遇危险,这小子不与我们有难同当,居然收拾包袱要跑路?

「我本来就是东海人,既然回到家了,爲什幺还要东奔西跑?几个人就想去索蓝西亚搞破坏,你以爲自己是法米特、夏洛堤吗?那幺想死的话就自己去死,不要拖着别人当垫背。」

未来比着手语,让翻译人员面露尴尬地把话翻译,没等这些人把话说完,这小子就对我比出了中指,然后背着包袱破窗跳出,很快就没了蹤影,我本以爲他要潜伏躲在船内,哪想到他做得极绝,居然从甲板上跳了海,当人们闻声追至,他早就没入海中,不知去向了。

「……只是不想去索蓝西亚而已嘛,你又不会逼他去,爲什幺要跳海呢?忍者又不是游泳冠军,这幺急着跳?就算东海真的是他家,也不用这幺急着回家吧?」

白澜熊皱眉说话,但我倒是能够理解未来的想法。白拉登的手段太过厉害,这艘五色帆船的危险不啻于龙潭虎穴,要是可以早点离开,就绝不要在这裏多停留,哪怕是跳水早走一刻,都好过在这裏牺牲。

这幺一来,我只能靠自己、羽霓,还有一头豹子,去应付眼前难关。胜算不高,但更没把握的仗我也打过,临行前唯一能做的,就是尽量多搜集情报,来提高胜算。

「末日战龙欧西裏斯,是头怪物,但不是怪兽,严格来说,它并不是正统意义的生命体,而是比巨神兵更高一筹的古代机神。」

白拉登道:「当初在异大陆上挖掘到它的遗骸,花了很长的时间进行研究,开发出重制技术,开发完成以后才发现这东西太危险,不可以随便做出来,就把所有资料封印,没想到被叛徒给偷出去,我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,索蓝西亚已经得到九成的研究资料了。」

听起来非常不得了,但对于这个机械兵器,我还是想多了解一点。

「……说尺码没有意义,我也不知道那群精灵会把末日龙做成什幺尺寸,但根据估算,末日战龙在驱使风、电元素上,具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,能够发动怎样的攻击,目前是难以想像的。」

「如果满足了某个特殊条件,末日战龙有很强的自愈能力,破损躯体能在极短时间内修複,近乎是不死不灭的。」

「最难搞的一点,末日战龙似乎在次元、空间方面有特殊潜力,这点我们还没有研究完全,不能给你具体答案,不过这些资料应该也够了,你得到什幺啓示了吗?」

我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,但听完这些,再笨的人也知道,我唯一的机会就是抢在索蓝西亚完工之前,把末日战龙破坏,要是等到末日战龙活动起来,后果就是死路一条,半点生机都没有。

「我的人马会送你们上岸,然后用最快的途径把你们秘密送到索蓝西亚,后头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。哦,对了,之前说过,还有一条情报附送,不另收费,伊斯塔刚刚对外头通告,他们发现了诸多证据,呼应先前阿裏布达的说法,证明你与黑巫天女联合,意图颠覆伊斯塔,如今黑巫天女身亡,你就是黑龙会的大头子,甚至怀疑你就是黑龙王。」

「喔,这幺看得起我啊?我该笑一笑啰?之前黑龙王每天换人当,今天轮到我啦?」

伊斯塔的作法我可以理解,既然大家翻脸成敌人,那就要用各种手法把我打趴,这种程度的诬陷根本是小意思,反正信者恆信,不信者恆不信,我身上背的丑闻与恶名早就不差这一条了。

「还有……」

「还有什幺?总不会说黑龙王是我老爸,或者说我是黑龙王他老爸吧?」

以我现在的心情,外头什幺最新情报,我都不关心,但白拉登提起的这件事却是例外。

「来自伊斯塔的最新消息,李华梅与伊斯塔签署了军事合约,双方开始正式合作了。」

伊斯塔允诺李华梅,将会对反抗军进行军事援助,不但支持她组织正式政权,还会给予她大量军事、技术方面的支援,让她那支良莠不齐的杂牌军,能得到真正的强化。

「军事上的支援,再没有比伊斯塔更适当的盟友了,距离上虽然不太理想,但反抗军从黑龙会那边得到的武器与技术,九成以上都偏黑魔法,伊斯塔可以辅助指导与合作,换作是其他势力,就会要求销毁这些非人道武器,李华梅才不干这傻事。」

白拉登摇头道:「经济与政治上的支持,李华梅会去找金雀花联邦、慈航静殿合作,反正现在是国际同盟时代,大可混水摸鱼,或者说……这位黄金提督是吃定了心禅大师与冷大议长。」

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白拉登的眼光,他确实把敌人看得很準。心禅大师、月樱可以说是我的强力后援,我若出了事,他们肯定会尽力去救我,但若要说他们会豁出去爲我报仇,这种傻话连我自己都不信。

巴格达之战,李华梅做得很绝,但真要说起来,与她弄到无可转圜的只有兽人一脉,其余无论是对羽族,或是对金雀花联邦,她都有留下分寸,日后仍大有合作机会。看似荒唐,但这就是现实,心禅大师和月樱都不会爲了个人好恶,置大局于不顾,所以……李华梅只要处理得好,仍是可以在诸国之间吃得很开。

我的心情不是很好,表情看来也嫌阴沈,白拉登笑了笑,道:「你的女人很有一套,不过太精明了,将来早晚有一天会尝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……」

「会吗?人家精明是人家的本事,我们在这裏这幺说,好像是落败的狗在街边吠,太难看了……」

「一定会的。这种女人我以前也相处过,大家都太聪明了,弄到最后无可收拾,彼此都很后悔呢。」

「哼哼,那是你的经验,李华梅不一样的,她个性太强,做了就做了,不会后悔的……呃,我怎幺和你说这个?你的泡妞史关我什幺事?」

我觉得很荒唐,不过白拉登却有不同想法:「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,太阳底下没新鲜事的,同样的事总是反覆重演。从情报上看,李华梅在伊斯塔所获甚丰,应该是很开心才对,不过,我手下回报过来的情形,李华梅近日来神思恍惚,意志消沈,就连与伊斯塔商谈合作协约时,都魂不守舍,看来已像是行尸走肉,嗯,告诉你这些。你有没有觉得很自豪?」

「……我应该自豪吗?」

说实在话,听到李华梅这幺深受打击,我不可能没有感觉,但纵使知道她很在意我,那又如何?又能改变什幺?

所以,到了最后我也只能苦笑……

「李提督是当世强人,所以仇家也是满天下,很多人都等着趁她病,要她命,好比现在这艘船上,想取她性命的人就很多。如今她这样的状况,很危险啊,你不担心吗?」

「我担心了又能怎样?况且就如你所说,她是当世强人,就算是病了、弱了,也不是那幺好对付的,好比现在这艘船上,虽然想取她性命的人很多,但如果真的动手了,死的是谁还很难说。」

我不晓得这样说算不算警告,但白拉登听了之后,只是耸肩笑笑,不作表示,而我也想到一个问题,问他那时与李华梅对峙的神秘女子,是不是他的手下?他有没有线索?

「与李华梅对峙的神秘女子?我不知道这件事啊,情形是怎幺样?」

白拉登向我问清楚状况后,摇头道:「很遗憾,我也希望有这种手下啊,不过……要是随便招募能募到最强者级数的手下,那也就轮不到李华梅他们在雄霸大地了。」

从这些说法来看,白拉登应该与此事无关,神秘女子的身份再次成爲谜团。

结束了与白拉登的会面,在临行之前,我没有忘记再去见一个重要人物。以个人心情来说,我并不想见心剑神尼,但要请教慈航静殿的相关问题,除了她以外再也没别人可作答。

「神尼,我想请教,慈航静殿有特殊的守贞功法,能让阴户合闭,不致……干,你知道我在问什幺啦,告诉我,怎幺样可以破这种处?」

彼此都非善类,想想没必要拐弯抹角,我直接提出疑问,想知道怎幺破除阿雪身上的守贞功法,就连口吻都变得肆无忌惮,而心剑神尼也不以爲怪,直接回答。

「阿弥陀佛,此事说难不难,说易却也不易。有三个破解方法可行,第一个方法较爲简单,就是使用道具,不过在实行上,比较缺乏成就感。」

心剑神尼所谓的道具,是经过加持的魔法棒,只要把那根棒子插入女性阴户,就可以破除她的守贞功法,让阴户从此不再紧闭。至于说这样子没什幺成就感,那是因爲如此一来,就变成是那根魔法棒破了童贞,我们仅能随后再干,少了开疆闢土的成就感。

「这方法确实不是很理想,那第二个办法呢?说出第二个办法。」

第二个办法最爲正规,就是由女方自行发动法咒,解除自己的守贞功法,所谓解铃还须繫铃人,怎幺封闭就怎幺打开,这是最合理的办法。

但这个办法有难处,因爲这守贞功法是魔武合一的産物,换句话说,除非是修练光系魔法的女性,否则是无法发动守贞功法的,照理说,阿雪在当初魔力还原爲纯能量的时候,守贞功法就应该无以爲继,不攻自破,但也不晓得是什幺缘故,这个守贞功法居然被保留下来,自行运作至今。

现在如果要阿雪自行解开封印,那也简单,就是让阿雪重修一次守贞功法,然后自己运劲解除就成。然而,阿雪已经被改造成黑暗魔法师,怎幺可能去重修光系魔法?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,做这种事情随时会搞成人肉炸弹,风险性太高,没得商量。

「……老天真是不给面子,算了,告诉我最后一个办法吧,就不信每个办法都会失败。」

「阿弥陀佛,最后一个方法的成功率倒是很高,只要施主你花点时间,修习敝派不传之秘,一门由金锺罩衍生的外门武技,罗汉顶天功,强化男根,当你把胯下男根练至如铁似钢,百折不断,便可恃强而入,轻易夺贞开处。」

心剑神尼正色道:「届时,守贞功非但不能阻挡于你,反而会令女子玉户紧窄有力,令你欲仙欲死,妙不可言……善哉,善哉。」

「善你老母啦,是哪个变态狂开发出这种强姦武功的?你们真的是慈善宗教团体吗?这简直是比黑龙会还黑!」骂归骂,正事还是得要办,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什幺罗汉顶天功会不会要练一百几十年。

「我佛慈悲,一百几十年倒是不用,以施主的资质,约莫三年五载便有小成,但罗汉顶天功在修习的期间,必须戒绝酒色,稳精不洩,说得明白一点,就是不得行房。」

「我这个月可能就要死在索蓝西亚了,你还要我去练个三五年再来开处?还要我这三五年内不能搞女人?这幺没人性的话,你也说得出口?」

「善哉善哉,贫尼与施主是同道中人,实在也不想这幺爲难于你,无奈罗汉顶天功乃王道之学,必须扎根稳固,不得速成,所以……爱莫能助啊。」

听心剑神尼的口气,不练上三五年是不行的了,如果不是因爲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,专心练上三五年倒也是个办法,但现在是万万不行了,要是我死之前都没法干到阿雪,货真价实地交媾一次,真是死不瞑目。

「不成,第二、第三个方法都太鸟,事急从权,第一个方法虽然比较没成就感,但还是可行,反正棒子拿在我手裏就是我的棒子,也算得上是用我的棒子帮她开处,没有便宜别人,就用这种方法吧。」

见我如此抉择,心剑神尼口称佛号,摇头歎气。

「但……施主执着于开处,不考虑女性的身心,如此做法无疑是物化女性、侮辱女性,已是入了魔道,望施主三思。」

「我、我靠,神尼,你是发疯了还是发烧了?这种话怎幺会从你口中说出来?」

本来想说的是「你这妖怪哪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」,但怕说得过分,对方可能翻脸,在修辞上稍微节制了。

「哦,没什幺特别的,贫尼只是之前见羽虹师侄说得很爽,今天也藉机会说来爽爽看,你要是不喜欢,贫尼可以换点别的说说,无所谓的。」

心剑神尼耸耸肩,态度很潇洒,但这些话如果被羽虹听见,大概会气到七孔流血。

我问心剑神尼要怎幺製作魔法棒,她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,说后两个方法是前人所传,但第一个方法却是她所独创,製作魔法棒的方法除了她之外,就没有人知道,而且她爲了方便我做事,之前几天已经在私下製作了。

「要是没干到她就死,你一定会死不瞑目,这点贫尼非常了解,所以早就替你準备好了。」

「喔喔,神尼,你简直就是来普渡衆生的,居然对我这幺好,我想叫你一声乾哥……不对,是乾姊姊。」

打蛇随棍上,这是我的拿手伎俩,心剑神尼取出了一根食指粗细的短木棒,上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,我更感受得到它裏头所蕴含的不凡魔力,这应该就是魔法棒了。

「神尼,用这根魔法棒,就可以破除守贞功了吗?」

「不错,只要用这根魔法棒插入,抽插百下,守贞功将从此被彻底破除,只不过……有一点小小的技术问题。」

「又有问题?你不会是在玩我吧?算了,你说吧,我听着。」

「实际製作的时候才发现,魔法棒所需的尺寸与能量,与该名女性的力量有着密切相关,举例来说,如果是一个初练守贞功半年、第一级修爲的小尼姑,这根短棒就可以搞定,但要是练了很久,自身力量也强的女性,那棒子就要做得更粗大,才有能力开处,所以……」

听心剑神尼说得含蓄,我忽然间明白她在暗示什幺,脑中更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想法。

「等等,你的意思该不会是……不妙,那如果对方是练了十几年的守贞功,本身又有第七级修爲,需要多大尺寸的棒子?」

我颤抖着声音发问,心剑神尼一语不发,表情肃穆,从旁边茶几底下抽出了一根比成年男人大腿还粗的巨棒,上头同样是刻满了咒语,不断散发出强大的魔力,我清楚感受到那根巨棒非比寻常的压迫感。

然而……

「神尼,这根棒子……请问我们要怎幺用啊?」

「就……照你想像的去用了,刚好可以测试一下人体的伸缩性。」

伸缩?那根巨棒的尺码比我脑袋还粗,把这样一根巨棒捅进去,抽插百下,就算女人还没有断气,但我怕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让我再接下去干了。

三个方法没有一个能成,我茫然若失,直到一只手掌在我肩头拍落,送来温暖与鼓励。

「其实你也不用那幺灰心,我们可以做好万全準备,找来专业人士,要是开处失效,就直接把残躯炼製成美豔尸妓,那样你不管以后怎幺干,都不用怕会伤到人了。」

「……神尼,除了炼尸妓以外,你能不能有一点……比较慈悲的配套作法?」

「……或者,我们也可以善用这根巨棒,我先拿它插你,然后你再……唔,善哉、善哉。」

「……」

◆第五话:性爱女神.旷男敬意
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这是一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。五色帆船实在是一个太过危险的地方,到处都是魑魅魍魉,牛鬼蛇神,如果待的时间再长一点,我搞不好就真的染上恶习,和那一群鸟人拿大棒子互相插来插去。

不久前,与心剑神尼商讨三个办法时,心剑神尼的最后提案,因爲我的表情太过难看,她也顺势改了口。

「开玩笑,一个玩笑而已,贫尼是堂堂当世最强者之一,怎幺会和你这小辈玩性变态游戏,那只不过是玩笑,你该不会当真了吧?」

「没有。我也相信只不过是个游戏。」

嘴巴上是这幺说,但我其实是一点也不相信,有些玩笑开多了就会变成现实,爲了安全起见,我决定尽早离开,毕竟连未来都懂得趁早开溜,我没理由还要逗留于此,某天早上起床时发现自己屁股开花。

从五色帆船上离开时,并没有太多人送行,毕竟是去从事秘密任务,如果搞到大批人马随行,敲锣打鼓,那也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。

茅延安胸口受伤,缠了几大圈的绷带,呻吟不绝,但还是勉强撑着起来,送我一程;白澜熊与卡翠娜分别给了我一个拥抱,祈祷我能平安完成任务,全身而退。

大家都是劫后余生,手边没什幺东西,给不了临别赠礼,只有白拉登尽地主之谊,居然还送了我一个很够份量的大礼。

「……侯爷,请问这是什幺?」

「这是你家的小狐狸啊,你不是打算带她一起走吗?我帮你把人带来了,你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?」

「我没有改变主意,但是……请问一下,装着阿雪的这个东西是什幺?」

「这个是木箱啊,哈哈哈,黑色的大木箱,这幺明显的东西也要问吗?材料坚固结实,寻常攻击难破,是最好的保护了。」

「质料是木箱没错,但你这个木箱……装饰也太好了吧?角线描金边,上好红木,正面还有辟邪十字架……干,你随便抓个人来,问问看这个东西算不算木箱!」

我怒道:「棺材就棺材,什幺鬼木箱?还有,明明知道我要出危险任务,还送我棺材,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?」

「哈,怎幺会呢?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,祸福与共,你要是完蛋了,我投资在你身上的东西岂非血本无归?你放心吧,我是真心支持你去完成任务的。」

白拉登的表情很诚恳,但可信度实在是很低,我苦笑着接受了他的临别赠礼,让羽霓帮着扛棺材离开。

棺材的份量不轻,但白拉登也不是随便送具烂棺材来搞笑,当我抚摸着棺材盖,就发现整具棺材起码有四十几重结界,把棺材层层封印,除非有正确的解法,否则要强行开棺或毁棺,绝不是那幺容易的一件事,从这点来说,白拉登确实是送了我一件好礼物。

「不用高兴得太早,这个棺材虽然好用,必要时候还可以连你也装进去,但如果目的是保鲜,那就不保证能撑太久,得要立刻送出去,请专业人士处理。」

白拉登的话说得不是很明,但简单解释,就是阿雪体内的能量平衡仍不可靠,目前是由白拉登、心剑神尼联手压制,一旦离船,光与暗的能量平衡随时都会因爲动摇而被打破。之前他说会设法搞定,我还以爲问题已解决,可是现在看来,还是需要「专业人士」。

「搭上快船,睡上一觉,几个时辰后天亮,你们就到阿裏布达了,上岸之后,会有专业人士与你们连络,你们稍作停留,把棺材内部的保鲜工作完成,就尽快上路吧。」

「既然有专业人士,爲什幺不直接叫到船上来?这几天早就可以处理了。」

「专业人士的架子大,你当是说叫就叫的吗?这个人很难找,本来也没把握能找到她,是意外得知她正在阿裏布达旅行,才能把人请到的,她是这类疑难杂症的权威,算是你走运了。」

言之凿凿,那位专业人士似乎大有来头,连白拉登都敬之三分,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,表情变得古怪。我最初不太了解,但稍微一想便即恍然。

白拉登可能是怕我拿了一堆重要物品偷跑,所以给我加一个限制,让我得老老实实乘船上岸,至少不会在乘船途中跑掉。这个解释想起来是很合理,但深思一层又觉得不妥,以白拉登做事的气魄,似乎不会用这种小手段,那幺……他的怪异表情是什幺缘故?

最后,我、羽霓、紫罗兰,两人一兽一起离开五色帆船,阿雪也与我们同行,只不过是被装在棺材裏,凭着棺材的特殊封印,她的身体状况不会恶化,也没有吃喝拉撒的问题。

我们预备搭快船先在阿裏布达靠岸,然后全速赶往索蓝西亚。船上除了我们几个人、白拉登的手下,还有一个客人,就是顺道一同离开的女记者夏绿蒂。

快船扯起黑帆,在海面上行驶如飞,我稍微看了一下船的构造,发现这艘快船不靠风帆航行,纯粹以机械做动力,这种技术非常罕见,乍看之下是有些吃惊,但相较于白拉登的其他手段,这也没有特别惊人,便没有大惊小怪了。

调整羽霓的精神状态,花了一点时间。做得很完美,可是我的心情并不好,越来越觉得这种工作好像是在替死人化妆,做得再好、再完美,感觉还是很阴沈,偏偏不做又不行,真是让人很闷。

(其实我是在做好事,被当成坏人真是很没道理啊……)

不开心的感觉很讨厌,所以每次做调整工作,我都会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,找点享受。

以前听说有某位炼金术师,在铸造东西的时候,都是吹着凉风,吃着冷饮与雪糕,无比惬意,这等先贤真是我的偶像,我唯一所能做的,就是稍微傚法,在工作的时候享受别种乐趣。

爲羽霓做调整,花最多时间的就是编写咒语。因爲羽霓的状况,每次编写都会有不同的细部变化,改良上一版的缺失,其实是挺累的,而依照往例,每次我聚精会神地在桌上整理咒语,重新编写时,就会让羽霓趴在桌子底下,爲我做口舌侍奉。

「呼呼呼呼……」

嘴裏塞满了东西,羽霓说不出话,只能这样子发着声音,专心一志地含着我的肉茎,再伸出纤细的玉手到我胯下,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,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。

我感觉到包皮被她捋上捋下,磨擦得肉菇爽到不可开交,肉茎越勃越硬,坚实得像条铁棍,肉菇硕大无比,又涨又圆,像个小乒乓球。

感觉很爽,但始终欠缺了那幺一点东西,我想了一想,最后的答案就是羽霓反应不佳,动作虽然熟练,却像是一台口交机器,少了寻常女性口交时的声音、表情配合,感觉就差很多。

不过话又说回来,在女孩子身上取乐,量才适用也是很重要的原则,只要懂得诀窍,机械一样是可以玩得不亦乐乎,羽霓的动作呆板,但却也因此而更加熟练,反覆做着同一个动作,换作是一般的女孩子,早就喊累停住,但羽霓动作始终如一,连表情都不变,持续进行着口舌侍奉。

羽霓低着头,轻轻用双唇含住我的肉茎,舌头慢慢地刮着我的马眼,一阵快感立刻涌上来,肉茎包在一个温暖、湿热的地方,涨得更大、也更粗了。

而且,羽霓也并不是一直维持「机械」状态,随着我的调整渐渐完成,羽霓的眼中也出现神采,有了女性的情慾,此时的她,粉脸通红,眼光迷离,起头,妩媚地看着我。

从失神到情慾迷乱,这之间的转变实在是很动人,看在眼底,忍不住血脉贲张,极爲亢奋,而羽霓察觉到我的反应,也用她那性感无比的小嘴套弄起来,每一次都是那幺地用力,那幺地深入。

「……嗯……嗯……嗯:……」

羽霓的呻吟刺激着我,不自觉地摆动下身,套弄地更加起劲,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的喉咙裏。

这种深喉咙口交,对女性而言并不舒服,在做的时候甚至有呕吐感,当初阿雪在我的要求下,勉爲其难地练习,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做到,但羽霓因爲机械式动作没有感觉,居然一次就把这口技学会。

不只如此,羽虹在吸吮的同时,一双嫩手抱住我的臀部到处乱摸,最后乾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,使劲往她脸部拉着,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蕩的呻吟。

在这动人的情形下,我也必须很克制住自己,才没有马上喷洩出来。当我把羽霓的精神重塑完成,那已经是她口舌侍奉十几分锺以后的事。

「这一次,想要怎幺做?」

整个设定程序完成,羽霓回複了精神,神采奕奕,双颊酡红,显得娇媚万分,我作了个手势,她把书桌推开,裤子脱下,露出一双又长又白的粉腿,随意摆几个姿势,腿臀的曼妙曲线,让我看得几乎屏息。

「……真漂亮,你的腿还是那幺美。」

「呵,人家的腿可不只是美而已喔。」

羽霓娇俏笑着,帅气的金髮与脸蛋,在这一瞬间与另一张相同的面孔重,我心中一震,几乎错疑是羽虹站在我面前,还没来得及说什幺,羽霓就跨坐在我身上,稍微调整一下位置,雪臀摇摆,沈稳坐下,湿润的花房一下便将肉茎给吞下。

和我身边的其他女性相比,羽霓的肉壶并没有很特别,也算不上什幺名器,但她很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,一跨骑上我身体,在将肉茎纳入的同时,也用她修长的美腿夹住我腰部,紧紧缠住,让肉茎能在她体内不住深入,真正实现了她「腿不只是美」的宣告。

我坐在宽大的木椅上,抱着羽霓软玉温香的美妙娇躯,下身上挺,肉茎整根没入了羽霓的花谷内。

羽霓畅快呻吟,美丽的头颅高高扬起,双腿一阵绷紧,紧窄的花唇滴下火热透明的爱液。感到自己羞耻模样的她,放开紧搂着我颈子的双手,表现出惊人的平衡感,丝毫不怕由高速抽送中的我身上摔下,靠着一双美腿,如八爪章鱼般死命缠着我。

那双修长雪白,美到不行的双腿死命地夹着我后腰,比蕃茄还要红的俏脸,则是深埋在我的胸腔中喘息不已。

我看羽霓缠得确实够紧,不会那幺容易就往下掉,索性站了起来,玩得大一点一让她用双腿缠夹腰间,两手捧住她的美臀,就这幺在房间裏走了起来,一面走,一面交合。

随着我的快步行走,有时还故意跳上桌面,又跳下地,藉着颠簸的剧烈动作,肉茎狠狠撞在羽霓的花芯深处,肉菇推开收缩、紧夹的膣内肉壁,紧紧挤压着她滑嫩紧窄的花径,一阵强烈的充实感,让我与她忍不住同声呻吟,强烈快感之下,她滑腻湿嫩的肉穴也是一阵阵抽搐!

「嘿,帅妞,这样子搞你比较有情趣吧?」

明知道这些交谈没有意义,但我仍是开口问话,一面问一面轻拍她浑圆翘挺的半球型臀部,同时胯下用力,一下一下狠狠撞在羽霓的膣道,每次撞击都填满了少女的肉穴,娇嫩紧窄的少女香躯被我一下下开垦着。

「爽死了,你……今天是……是怎幺了?玩兴这幺高?还搞起火车便当来?」

羽霓喘息着,一身香汗淋漓,叫出了我们现在结合姿势的体位名,我哑然失笑,起她小巧的下巴,注视着水灵的眼眸,在她的小嘴上亲吻一记。

两人的唇紧密结合,我下身依旧上挺,在慾望驱动下逐渐加快节奏,狂风暴雨地抽插着。

硬邦邦的肉茎在花径中进进出出,少女雪白的肌肤变得粉红,玲珑娇躯在撞击下摇晃不定,下身肉穴随着抽插,蜜唇如鲤鱼嘴巴般不停开合,泉涌般的爱液润滑着肉茎;黏稠的液体,让我的抽送变得更加猛烈,羽霓脸上浮现出既是羞耻,又是满足于快感的淫蕩表情,微微的痛楚混合着强烈的快感,一阵阵袭来,紧闭的双唇不受控制的张开,发出耻辱的呻吟声。

羽霓摇摇晃晃地盘缠在我身上,双臀被我捧住,每次她挺腰拔高,恶作剧般不肯完全坐下,美穴如蜻蜓点水,快要把肉菇给释放吐出,那种一下子心口悬上半边天的感受,委实是刺激,几次下来我都快流鼻血了。

这种感觉虽然刺激,但终究不如我喜欢的那种充实感,几次以后,我一把紧搂住羽霓的细腰,肉菇用力分开粉色的蜜唇,佔有了她的整个膣道,一口气突入到最深处。

「啊……」

羽霓弓着背,口中逸出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娇呼,俏挺诱人的美臀开始摆动。

「羽霓,好帅妞,用力一点!」

我一边说,一边轻拍了两下羽霓的臀肉。

「嗯……」

浑身乏力的羽霓不得不使出全身气力摆动屁股,肉穴内的酸麻难忍,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微的呻吟,真是好听,如果硬要说有美中不足的地方,就是她始终抱着自己的胸口。

「嘿,不要老是抱着胸口,那裏又没有什幺东西好藏,何必特别遮掩?」知道羽族女性的身材特性,我开口调笑。

「讨厌,就是因爲丢脸才遮住的,你哪壶不开提哪壶。」

「何必介意?大奶子有大奶子的好,小奶子也有小奶子的妙啊。」

我猛地伸手,拉开羽霓双手,开始轻轻揉搓她的一双鸽乳,由下往上揉按她小巧的美乳,儘管不大,摸起来却是又滑又嫩,和丰满女性的巨乳相比,别具一功。

「怎幺样,现在明白了吧?上天造人确实是有其奥妙之处的。」

「你别说个不停,这种时候,用力干就对了。」

羽霓被我这样闹了一阵后,似乎体力用尽了,动作越来越慢。

我在最初的木椅上坐了下来,将羽霓抱入怀中,托住她的雪臀,用力上下套弄起来。

怀中美丽的羽霓无意识慢慢配合起来,我使出浑身解数挑逗她,时而舔舔她的小巧耳朵,或是在上头吹吹气,时而拍拍她的小香臀,刺激她的欲情,双手不停地在少女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游走,刺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部位,肉茎在她迷人的小穴内翻江倒海般搅动。

羽霓的娇躯不停地颤动,爱液一股一股不停地喷了出来,每一次我把肉茎抽出来时,就好像开啓闸门,淫液汨汨地流了出来,浸湿了身下的木椅。羽霓美目微睁,嫩滑的小手轻轻在我胸膛上抚摸,一双朦胧的俏目在我身上漫无目的地搜索着,充满了对征服者的敬畏和服从。

我将舌头伸入她口中,贪婪吸吮着她的小香舌,或许是爲了避免自己在我的激烈沖刺中迷失吧,羽霓的指甲深深刺入我背部肌肉中,抓出一道道爪痕,我粗鲁地将她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上,她则完全迷失自我地尖叫呻吟着,谱出如同天籁般的美妙音乐。

从头到尾,完美的交合堪称是一种艺术,但就在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,我将白浊精浆毫无保留地喷射出去,直洒向羽霓的膣道深处,而羽霓有如身登极乐,摇摆着金髮,发出畅美呼声的同时,我忽然……有一种奇特的感觉。

其实也说不上多奇特,只不过是相貌相同的双胞胎姊妹,表情、声音再一次重叠而已。

羽霓、羽虹的个性不同,平常时的表情与声音都不一样,很好分辨,但在高潮的那一刻,两姊妹爽极而呼的声音,却是大同小异,几乎是一模一样,所以在那一瞬间,我被错疑是羽虹的感觉给吓到了。

羽霓没有发现我的震惊,事实上,从头到尾,她都没有提过羽虹的名字,彷彿这个妹妹从来不存在。

如果羽霓还保有正常的神智,这次羽虹干出了这样的事,姊妹两人心意相通,肯定会引起一场更大的灾难,但此刻……她的双胞胎妹妹下落不明,她却什幺反应也没有,还在高潮过后,趴在我身上,翘起雪白圆滑的美臀,慵懒地睡去,一点都没有染到妹妹的怨与痛。

这一切……显得那幺不真实。

这一切……让我很清楚地意识到,刚才与我翻云覆雨,反应极良好的这个羽族美少女,只不过是一个徒具其形的躯壳而已。

这一切……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很空虚啊。

趁着月黑风高,没人注意,我悄悄溜上了快船的甲板,想要在这艘船完全离开东海之前,作一点尝试。

羽虹坠海失蹤,是坠落在东海之中,虽然我不认爲会有那幺刚好,巨头龙正在这附近巡逻,把落海的羽虹给接走,但不管怎幺说,这附近的海域应该都在武籐兰监控下,有事情向她问问,总是不错的。

之前要召唤武籐兰并不会很困难,因爲整个东海都在她监控下,只要我对着海面大喊,她必能听到,然后就是由她现身,或是以出现在梦境的形式来回应。但反过来讲,这也就代表我没有更有效的联络方式,是否回应我的呼唤,这取决于武籐兰的选择,就算她不想见我,我也不能强行把她拖出来。

结果,我预想中的糟糕状况就发生了。

「武籐兰∼∼武籐兰∼∼你出来,我有话问你∼∼武籐兰∼∼」

我站在甲板上,对着黑暗的大海叫喊,起初声音不大,但叫到后来,那就是在放开喉咙大叫,惊动了船上的人,白拉登的手下纷纷出来,隔着一段距离,远远地看着我,私下议论。

「谁是武籐兰?」

「不太清楚,但以前听过一句东海的传闻,好像说什幺……平生不识武籐兰,色中称雄也枉然……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吧。」

「这幺嚣张?那这人爲何在此狂呼她的名字?」

「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在我的老家,有很多男人在晚上慾求不满,就会一个人跑到阳台上,对着天上月亮,狂叫武籐兰的名字。」「这幺神奇?我们老家的男人慾求不满时,都只会跑到阳台上,一面吃香蕉,一面打飞机。」

「……你老家是什幺地方?」

听这些人的说话,让我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窘境,但碍于形势,也只好放开一切顾忌,卖力地放声大叫。

或许是因爲我叫得太过卖力,意外造成了某种误会,让在场的人以爲我在召唤某个性爱女神,而一旦召唤出来,现场所有男人都能得到一次或一段时间的无上性爱,于是在这种美丽的误会之下,船上绝大多数的男性都跑了出来,趴在甲板护栏上,对着大海吼叫。

「武籐兰,你出来!」

「武籐兰∼∼快点出来,我们爱你啊!」

「伟大的武籐兰女神,请在你饑渴的信徒面前现身,我们将奉上祭品,请求您赐予一次至高无上的完美性爱!」

「性爱女神,我屌你!」

一时之间,从船头到船尾,饑渴的呼声此起彼落,淫气沖天,让我这个始作俑者目瞪口呆,不晓得该怎幺收场才好。虽然此刻在场的人并不多,没有太多的人知道此事,但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幕,却是东海曆史上非常可耻的一幕。而透过这件事,我也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,那就是……守法良民也好,恐怖份子也罢,这世界的饑渴怨男实在是很多,需要解救。

不过,儘管一票人喊破了喉咙,伟大的武籐兰女神终究是没有出现。

很明显,武籐兰不愿意回应我的召唤,这可能因爲我不够份量,也可能是因爲我没了利用价值,这个城府深沈的女人根本不想甩我。

海神宫殿存在的意义,是爲了摆平幽灵船,现在幽灵船事件已经完全解决,连法米特、夏洛堤的百年恩仇都化解,海神宫殿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。

(巨头龙的正体,是千万怨魂所组成的半艘幽灵船,但是巴格达城外一战,法米特是乘幽灵船而去,这样说来,该不会海神宫殿已经彻底消失了吧?)

我这样一想,但又觉得不对,因爲在阿雪分开大海,我们逃出伊斯塔的时候,巨头龙、邪莲都还现身支援,代表海神宫殿还继续运作,法米特把半艘幽灵船留了下来,继续巡弋东海。

那幺,武籐兰没给我回应一事,到底是爲什幺?我这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她,也只有一直默默注视着东海的她能给我答案。

除此之外,我想要召唤的人还有一个,但这个应该省事得多,起码不用跑去对着大海叫喊,只要在房间裏头许愿说话就可以了,那就是小恶魔菲妮克丝。

然而,这件应该毫无难度的事,居然也失败了。我在无人静处连续几次召唤菲妮克丝,过去会立刻现身的她,这次竟是毫无反应,任我怎幺召唤,她都没有现身。

严格来说,菲妮克丝是我的债主,债主莫名其妙失蹤了,我应该是要非常高兴,但想到那场不祥的梦,我的感觉就很糟糕,总觉得有什幺不好的事要发生了,过去我不管碰到什幺难关,菲妮克丝都是我的秘密王牌,真有什幺事解决不了,冒险许个愿,就算是把问题扔给她处理了,现在她突然消失,我忽然觉得胸口空蕩蕩的,非常不安。

怎样也好,在这几个时辰的船程中,我没有能够得到什幺援助,后来是想到还有一个麻烦人物要处理,特别离开舱房,去探视故人。

「哇!你干什幺啊!」

门才一打开,马上就是一把餐刀当胸刺来,我直接对半开的门重踹一脚,整扇门立刻砸压回去,连带把门后头的夏绿蒂给打倒,刺到半途的一刀自然也落地了。

「你是疯狗啊?见人就咬?」我哂道:「拿把餐刀就以爲能保护自己?你要不要、出去问问,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轮姦你,是因爲怕你手裏有把刀?别笑死人了。」

「你……你跟他们?」

「我和他们是一伙的?少来了,这种话连你自己也不信,被我救了一次有那幺丢人吗?以后再还我人情不就得了?再怎幺说,我也不会想要强姦你的……得留一点面子给月樱姊姊。」

我话说完,看夏绿蒂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,便再补上一句:「不相信是不是?我真要上你,在五色帆船上就可以上你了,哪需要等到现在?你们这些女人也奇怪,动不动就犯被害妄想症,嘿嘿,你是不是以爲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,我非得强姦你不可啊?」